不怕沒有制度 就怕無人遵守

廉署調查前特首曾蔭權爵士及前廉政專員湯顯明腐敗案至今未有下文,而由獨立檢討委員會完成的廉署公務酬酢、餽贈及外訪規管檢討報告已後發先至,昨日呈交特首梁振英,待諮詢法律意見後擇日公布。檢討制度、堵塞漏洞當然有必要,但市民最關心的還是,貪官何時才能被繩之以法呢?

繼曾蔭權被揭發連串貪腐醜聞,其親信湯顯明同樣屁股不乾淨,捲入公款吃喝、公款送禮等醜聞,「絕代雙貪」上下其手,將香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廉政形象毀於一旦。港府五月份成立獨立檢討委員會,負責三大範疇,分別是檢討廉署處理酬酢、餽贈及外訪開支的規管制度,包括申請、報銷和審批安排;覆核廉署各級人員在上任廉政專員任期內在規管制度及程序下的違規情況;並就任何有助改善上述制度和程序的措施提出建議。如今報告如期呈交,獨立檢討委員會算是不辱使命。

湯顯明事件顯示,廉署現有規章制度已不合時宜,最大的漏洞是廉政專員擁有特別大的酌情權,隻手遮天,自把自為,自己花費自己審批,儼如土皇帝,規章制度形同虛設。如根據現有規定,公務收禮的價值不能超過四百元,但湯顯明任內送贈禮物大多價值不菲,數千元、一萬多元的並非罕見,而廉署接受的禮物價值更高。又如公務款待的上限是人均消費三百五十元,但湯顯明大慷納稅人之慨,請客人均消費常常突破一千多元,部分費用還被巧立名目,掩人耳目。由於湯顯明宴請送禮的對象不少是內地部門及官員,而他一卸任就獲得政協委員頭銜,人們質疑他損公肥私為退休謀後路,並不是沒有根據。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接連發生貪曾及貪湯大案後,檢討制度、堵塞漏洞是完全必要的。然而,世界上沒有完善的制度,無論如何檢討、如何修補,仍然會有漏洞可鑽,正如再好的鎖也是防君子不防小偷,所以光是檢討制度是不夠的,關鍵是形成人人遵紀守法的氛圍,而要達到這個目標,就必須有法必依,執法必嚴,不放過任何一個貪官,只有殺一儆百,才能建立起制度的真正權威。

戰國時代就有商鞅徙木立信的故事。商鞅奉命推行變法,他怕老百姓不相信,便將一根三丈高的木頭豎在南門並廣而告之,誰能將木頭搬到北門,獎賞十金,後來提高到五十金,結果真的有人將木頭搬到北門,商鞅也如約給予賞金。老百姓因此知道商鞅說到做到,言出必行,沒有人再懷疑他的法令,商鞅變法得以順利推行。秦國也逐漸強大,最後吞併六國,一統天下。

香港自詡法治之區,但經過貪曾、貪湯事件,尤其是廉署查案一拖再拖,雙貪至今仍逍遙法外,令市民對法治的信心動搖。所以,只有盡早將貪官繩之以法,才能重建法治並昭告全世界,香港仍然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