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歷史要獨立於政治

有讀者問我在文章裏提及日本友人寫的六四著作。作者是日本橫濱市立大學的矢吹普教授,已退休多年,著作為三冊有關的重要文獻,另《天安門事件的真相》上下二卷,均在八九年及九○年出版,都是日文。

矢吹普教授屬日本老一輩的中國通,可惜日本學術界的中國通不是逝世便是退休,餘下仍在學術界活躍的不多。而在日本政府裏的中國學派,也在小泉當首相時清洗殆盡,或許正因為日本缺乏中國通,右翼與中國對抗為敵的政策和思想才在近年廣泛流行。

六四事件的討論或分析研究,在中國人的地方都頗為缺乏;不同人有不同的政治立場,但史實還需有所根據,不能因政治意識形態取向不同而把事實修改。不論是「隱惡揚善」,抑或是「暴露醜惡」,亦屬有違誠信。只可惜,坊間個別六四事件的回憶錄,都可歸這類。再過二、三十年,當事人一一死去之後,扭曲的歷史便變成「信史」。

例如台灣一九四七年的二二八事件,有說是中共煽動,也有說是國民黨遷台後鎮壓中共同情者和非共的反對者,眾說紛紜,由於被鎮壓者眾,各方因素,各方人物涉及均有可能。可是,民進黨和台聯等將之視作台獨的起義和被鎮壓,卻是把事件簡單化、變成古為今用,為眼前政治考慮,把歷史扭曲。

香港的自治運動甚至把回歸前的本地歷史修改,以符合其所謂城邦自治(實質港獨)的要求。中國傳統是強調撰寫歷史者要獨立於政治之外,不怕打擊;司馬遷是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