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射燈:「我想殺人」憤青生劏印傭

「我想打人」、「我想殺人」暴風少年廖柏承視人命如草芥,一不滿意就訴諸暴力,向共事但無仇怨的印尼籍女子揮刀狂刺,落手狠勁,儼如有深仇大恨,要置對方於死地方肯罷休。慘被狂刺二十多刀,無力反抗的印尼女,體內血液不斷流走,默默等待死神來臨的一刻。僅是行兇者突然閃現「我想殺人」的念頭,就攫取了她寶貴的性命。

○八年一月二十三日,「嘭!」一聲巨響,緊接着有女子「呀!」一聲尖叫,居於粉嶺九龍坑村村民陳伯,從睡夢中被驚醒,他望望床頭的鐘,時間為凌晨一時許,睡意正濃的他,未有為意繼續睡覺。同日早上八時許,於村內經營狗場的東主,如常返回狗場,但在離門口對開約十多米處,驚見僱用的印尼女傭滿身鮮血仰臥地上,雙拳緊握已無氣息,他立即報警,警員到場證實女傭已死亡。

身中廿多刀 貫穿心肺

死者為二十四歲的印尼籍女子Fitriani,暱稱阿Ni,未婚,○五年來港工作,首份工作任職家庭傭工。約滿後,於○七年起受僱於狗場,萬料不到竟客死異鄉。據法醫剖屍檢驗,證實阿Ni被利刀貫穿心肺喪命,身上共有二十多處傷口,包括胸口、兩手、左邊身體及背部,且傷口極深,估計兇手犯案時處於歇斯底里狀態,誓要置對方於死地。

是情殺?是劫殺?誰與阿Ni這麼大仇口?真相竟是暴風少年「一時興起」,就令一條性命無辜被殺。

「都幾震驚,完全估唔到係佢(柏承),佢對狗都OK。」記者重返現場,與狗場職員林先生提及舊事,他表示認識死者及兇手,但僅數面之緣,印象不深,發生命案後,曾以為是劫殺或非法入境者謀殺,即使警方捉到疑犯,他也以為是其他青年學員,完全想不到會是柏承,「真係好意外」。

林續說,現時狗場已沒有舉辦青年訓練計劃,一來是人手問題,二來亦擔心安全及管理,即使有團體要求導師教授訓練犬隻技巧,亦只會派員前往,不會再在狗場內舉行。

「好想打人」老友助把風

事實上,來自單親家庭的柏承,犯案時年僅十六歲,有一名同母異父及輕度弱智的兄長,母親於酒樓任職散工,他讀至中二便輟學,成為暴風少年。○六年十一月,柏承參與粉嶺九龍坑村一個狗場的狗隻訓練課程,後來於寵物店工作,但不時返狗場當義工,故與阿Ni認識。

「好想打人」○七年十一月某天,柏承向好友詠桐投訴,指狗場的工作不愉快,他討厭狗場的東主與義工,認為他們並非真心待狗,又不懂欣賞他的努力和付出,所以很想痛毆眾人洩憤。為安撫好友,詠桐虛應願意幫手。估不到柏承竟坐言起行,同年十二月一日,他購備好勞工手套、頭套和電筒,致電相約詠桐,見面即表示要返回狗場襲擊印傭,詠桐因害怕,只肯負責把風,由柏承獨自施襲後,兩人走到商場打機直至凌晨。可憐的阿Ni被襲至頭破血流,致電舊僱主求救帶到醫院縫針治理;期後,柏承到狗場做義工時,與阿Ni同枱食飯,有說有笑,旁人絲毫未察異樣。

外套包兇器 隨手丟地盤

「我想殺人」○八年一月中,柏承又向詠桐訴說,詠桐以為他說笑,但之後柏承相約實行殺人大計,詠桐出言阻止但未獲理會,柏承先致電阿Ni表示留了些私人文件在狗場需取回,着阿Ni前往開鎖讓他進入,阿Ni不虞有詐,按其吩咐照辦。豈料,就在阿Ni返回屋內的時候,柏承從後閃出,一手將她推倒地上,繼而用刀瘋狂向她身上刺去,一刀一刀又一刀,直至她毫無反應,柏承才願意收手。他用外套包裹着兇刀,飛奔往村口與把風的詠桐會合,柏承隨手丟掉兇器在附近一個地盤,兩人再乘巴士離去。

柏承被捕後,經警員再三盤問,才承認謀殺阿Ni:「佢對啲狗隻唔好,又唔聽我意見,我好憎佢。」他表示,曾着阿Ni認真工作,但她沒有理會,令他怒不可遏,於是先襲擊作「警告」,後殺人以解決,說時仍然理直氣壯,沒半點悔意,結果負上終身監禁的刑罰。

少年殺印傭案時序表:案發時間

○八年一月二十三日

案發地點

粉嶺九龍坑村內一個狗隻訓練場

案發經過

在狗場當義工的青年廖柏承,稱因不滿廿四歲的印尼女子Fitriani未有善待狗隻,約同好友梁詠桐同往狗場,梁在場外把風,廖則用生果刀狂插Fitriani致死,法醫證實死者身上共有二十多個傷口,包括肺部及心臟。

結果

廖因承認謀殺罪,依例判處終身監禁,法官更下令最少服刑二十二年,方可申請提早獲釋,其後廖上訴得直,刑期減為二十年;梁意圖傷人罪,被判入獄四年。

文: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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