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江山:紅色恐怖竟成首課

中共十八屆一中全會產生的七位中央政治局常委中有五位屬知青一代,令我們這些「過來人」情不自禁憶起上山下鄉那段艱苦歲月。

毛澤東推行「以階級鬥爭為綱」左的路線時,強調「階級鬥爭是一門主課」。一九六八年十一月,筆者被分配到東莞縣長安公社上沙大隊插隊落戶,頭一課竟然是「紅色恐怖」!事緣當時全國城鄉掀起所謂「清理階級隊伍」(簡稱「清隊」)狂潮,深挖子虛烏有的「反共救國團」,搞得人人自危。

我下放所在的大隊,透過嚴刑拷打「逼、供、訊」,揪出一大幫「特務」,全部是受不了酷刑亂供亂咬扯出來的。當中有充當打手者引起被迫害者憤恨,一不做二不休將打手拖下水說是「同夥」,打手頓時成為「階下囚」。故此「清隊」異常慘烈,株連甚廣,冤案遍地。

當時流行一首民謠:「站不完的隊,請不完的罪,流不完的淚」,道盡「八億人口,不鬥行嗎」的「最高指示」下「人鬥人」的慘情。筆者當年曾與一位姓陳的教師和綽號「牛景」的青年農民接觸過,這兩人皆曾被打成「特務」,關進「牛欄」(注:「牛」者,「牛鬼蛇神」簡稱也)一段時間,受盡酷刑折磨,從「牛欄」放出來後,心有餘悸,像被閹過一樣,「夾着尾巴做人」。

下鄉伊始,目睹令人觸目驚心的「紅色恐怖」,這一課的結果卻是使自己嚮往「免於恐懼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