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愛國與批評

美國重量級學者、麻省理工學院教授諾姆‧喬姆斯基以「異見」聞名世界,他對美國政府的批評立場一生不變,曾把美國政府比做「餓狼」、「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組織」,甚至抨擊美國人最珍視的「民主」,認為它是虛偽的。

這樣一個充滿「異質思維」的人,如此「違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若然在一個封閉、充滿白色恐怖、視異見人士為恐怖分子的國度,喬姆斯基很大可能被失蹤,甚至被消音。然而,在美國,他的異質思維不但沒有為他帶來麻煩,還為他贏得卓越的聲望,並被美國媒體評為當代全球最具影響力的一百名公共知識分子之首。

當然,能夠贏得學界的尊重,喬姆斯基對國事的批判,自然有一定的深度與品質,絕不是靠拍枱拍櫈、掟嘢鬧事的譁眾取寵之徒。

論者指出,喬姆斯基在對美國社會和政府提出千般批評的同時,內心卻承認,美國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他對美國的批評,與其說是一種敵視,毋寧說是一種認同——一個人肯付出一生來對一個國家的缺點進行批評,也許是他用來表達自己對這個國家熱愛的最好方式。

古今歷史,一再證明:偉大的批評者往往是偉大的愛國者。老朽相信一個國家要進步,沒有「模式」是一勞永逸的,要變,更要包容有品質的異見。「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偉大的批評者亦難求,有之,乃是國家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