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江山:千秋功罪誰與評說

今天是「九一三」事件四十周年。一九七一年的今日,中共黨章規定的「接班人」、副統帥林彪倉皇出走,在蒙古溫都爾汗折戟沉沙,震驚全球。

四十年前,筆者在東莞招工期間聽到「林彪企圖謀害毛主席」、「陰謀發動反革命政變」、「叛國投敵飛機失事摔死」的文件傳達時,宛如晴天霹靂,目瞪口呆;再細閱《五七一工程紀要》,更是五雷轟頂!那種震盪有如原子彈爆炸的衝擊波,整整幾天整個人昏昏沉沉,有時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所聽到的傳達是否真的?

確實,多年來的個人崇拜宣傳,將毛澤東推上神位,其思想「明察秋毫」、「戰無不勝」,「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但「九一三」事件令毛的「光輝形象」轟然而塌:昨天還說林彪「一貫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步步緊跟」,是「最親密的戰友,最好的接班人」,今天卻說他「一貫反對」、「陽奉陰違」,是「反革命野心家、陰謀家」;甚至昨天還說他「湖北貧農家庭出身」,今天又說他「大地主、大資本家出身」等等。正是這種令人目眩的前後不一、難以自圓其說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才令毛澤東的「神權政治」在我們心目中的信仰、信任、信心一下子灰飛煙滅!

可以說,林彪事件對我們一代而言,是一次思想的空前大解放。所謂「兩個凡是」,其實並非是一九七八年「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討論後破產的,而是首先被林彪「九一三」事件所粉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