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年輕人的成長過程很灰。家父可以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創業,香港一些地產商和企業家都可以在八十年代發迹。但他們自回歸以來看着「香港神話」逐步幻滅,見證香港的樓市和股市不一定「天天向上」,家裏房子可以成為負資產,父母可能是裁員潮的一分子。
年輕人會感覺政府愈來愈不濟,所作決定不是錯估就是低估。例如迪士尼的入場人數仍未過五百萬,西鐵花了數以百億元建造費但乘客稀疏,機鐵說每天有七萬乘客,但運作十年了仍只是兩萬多。
他們也憂慮自己的前途,對未來缺乏信心。圍繞十八歲年輕人的是不信任政府的市民,是幾乎癱瘓的政制,是行政效率愈來愈差的不同政府部門。於是,他們開始不滿了。數月前,我還以為這只局限於小撮社會意識較強的年輕人,但原來不是,從facebook發現,願意參與的年輕人很多,他們來自不同學校和領域,涵蓋八所大學和其他大專。
這本來是冷感的年齡,投票數據不是常說,年輕人投票率低?但最近一年的情況逆轉了。他們發聲,但社會卻嫌煩。警方針對他們,官員蔑視他們,連主流傳媒都問留守在立法會門外的年輕人:整個香港都沒有強烈反對高鐵,為何唯獨是你們搞事?是你們的問題還是社會的問題?
不如請我們放開「大人」角度,設身處地從這些年輕朋友的位置想想吧,在即將進入二十一世紀第二個十年的香港,我們是為年輕人提供理想的發展空間,還是已過度發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