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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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狂言:錢學森發展毛思想

錢學森是毛澤東時代唯一不受迫害、不受歧視而獲得高度重視的高級知識分子,除了他,我想不到有第二人有此際遇。毛澤東早在一九四九年五月就通過曹日昌教授對錢學森展開「統戰」,盼他回國主持未來的航空工業。

錢學森當然回報毛的知遇之恩,但他對毛思想理論並非百分之百服膺,也可說他是有所發展的。毛主張文學藝術要有「下里巴人」和「陽春白雪」,前者是普及即大眾化,後者是提高即「曲高和寡」作品;錢學森認為「還有一個更高層次,即表達哲理性的世界觀的層次。」他以李白長詩《下途歸石門舊居》為例,認為其中「如今了然識所在」表達了李白人生觀,「向暮春風楊柳絲」句寄託了李白的感情,也表達了哲理。此詩最後幾句值得我們咀嚼:「何必長從七貴遊,勞生徒聚萬金產。挹君去,長相思,雲遊雨散從此辭。欲知悵別心易苦,向暮春風楊柳絲。」

毛認為人的思維分兩種:形象思維和抽象思維,「詩要用形象思維,不能如散文那樣直說」,錢學森認為還有第三種思維——靈感思維。他說:「我想大家在工作中有體會,苦思冥索不得其門,找不到道路,然而不知怎麼回事,它突然來了,這就叫靈感……醒着的時候總是想不起來,不想時,或夜裏做夢,卻忽然來了。」

錢學森的文章從不人云亦云,有一家之言。一般人都講宏觀和微觀兩種,他卻認為有五種:渺觀、微觀、宏觀、宇觀、脹觀。渺觀比微觀更細小,脹觀則是宇宙的膨脹。科學家的想像力,遠勝文學家、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