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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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狂言:任繼愈不願出全集

和季羨林同樣學富五車、同樣德高望重的任繼愈先生竟同在七月十一日與世長辭,冥冥中似有天意。任先生曾與大學同窗胡繩共懷往事唱和:「沙灘銀閘憶舊游,揮斥古今負壯猷,履霜堅冰人未老,天風海浪自悠悠。」

任先生晚年有三個規矩:「不過生日、不赴宴請、不出全集。」他認為過生日及宴請耽誤自己和別人的時間,「不出全集,是因為我自己從來不看別人的全集。即便是大家之作,除了少數專門的研究者,其他人哪能看遍?所以我想,我的全集也不會有人看。不出全集,免得浪費財力、物力,耽誤人家的時間。」如今人已逝,文應在,但願北京大學或北京圖書館能出版其全集,會有許多人拜讀的。

毛澤東很看得起任繼愈,盛讚他研究佛學的文章,並指示他創辦「世界宗教研究所」。從此他就成為宗教研究權威。他說:「沒有哪一個民族、哪一個國家沒有宗教。人類社會從沒有宗教到有宗教是一個進步,低級的社會不產生宗教,這同小孩的生長發育一樣,幾歲的小孩就沒有宗教意識,鬼神觀念是大人灌輸給他的,光是他自己就不會相信有上帝。……宗教起源於相信人有靈魂……才有了祭祀、上供、祭典宗教等活動。」

任繼愈遵奉毛澤東對他的指示:研究宗教,不能陷入宗教中去。「研究宗教不能讓信仰宗教的人去研究……研究宗教要『外行人』才能把宗教作為對象來研究,因為有信仰的人,如果研究他所信仰的宗教,有時不免受到局限性。正如馬克思說的,跪着的人看別人,總是比別人矮了半截,至少不客觀。」

任先生晚年看出宗教不可能消滅,因為社會上「老實人常常吃虧,有的吹吹拍拍的人卻吃得開。」「很不合理怎麼辦?宗教就站出來解釋這種現象。今生沒有得到的,相信來世可以得到加倍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