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遲來的人,遲去的楓

其實,我毫無意圖在秋天去京都賞楓葉,因為很怕人多擠擁,只要稍為想像,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廣東話跟普通話鬥做「巨聲幫」,萬千篋神與Selfie神棍互爭一日之長短……我所有興致都消失殆盡,景色有幾靚,胸口都會作悶嘔吐。

然後,世事往往難以預料,今年京都秋季天氣不太好,而且一直太過和暖,本來12月初便要「拜拜」的楓葉,竟然到12月中仍然不捨離去,使我這種避過旺季人潮的遲來者,獲得冷手執個熱煎堆的「小確幸」。甫抵埠,入住京都凱悅酒店,打開客房的窗戶,眼前盡是紅綠交錯的園景,心底立即湧起陣陣的快感,好了好了,今年的楓葉我注定是逃不了啊。至少我是這樣太傻、太天真的以為。

只是,命運被天公玩弄了,接着的一天半是滂沱大雨,把楓葉打得落花流水,30小時之後,景觀已經大大失色。就連由12月中開始的「嵐山花燈路」,由志在必得也突然落空,工作行程的暫時改動及無法預知的交通阻滯,使輕而易舉的觀光活動,變成遙不可及的虛空夢境。唉,算了,我告訴自己,把心一橫放棄追楓,利用僅餘的1、2小時在最無新意的商店街打發時間,最終購買了一個史諾比Tote Bag,算是向自己交代的京都「收穫」。

賞櫻或賞楓,像人生所有事情,明明像是唾手可得,結果也會未盡人意。京都教曉我Let It Go,不過你們看過《Frozen》都學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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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偉•旅遊飲食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