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全人類都是強國人

日本進入初秋,在京都、兵庫及鳥取三個府縣進行觀光交流,走入各大地質公園和山林河流,均看到長得飽滿而挺直的野菌,為天然構成一幅生機勃勃的畫面。

同行友人說:「野菌很美,但也太危險,若含毒素,吃後會致命。」所言甚是。不過想深一層,又覺「冤枉好菌」。如果你不侵犯它的存活,它又怎會把你置諸死地?所謂的「危險」,純粹「侵略者情意結」,明明是你向它動粗,它的本能反抗,卻被你標籤為意圖傷害閣下身體。

是的,在地球上,人類是最大的無賴,以各種理由採摘植物、獵殺動物,卻很愛反過來說大自然危機四伏,只是我們世世代代地習以為常而不覺得有何問題。就連那些最知性、最宏觀、最具視野的節目頻道,也喜歡以奸狡或蠱惑等字眼形容某些動物。

其實說到奸狡或蠱惑,我們人類真的無與倫比,世上應該沒有一種動植物,懂得以工業化形式運作,有系統地把其他生物大批大批地畜牧、養飼、屠殺、加工、提煉、包裝、推廣,直至把地球殆盡得七七八八。於是就開始轉口風,呼籲「愛護大自然」或「環境保護人人有責」,對快即滅絕的動植物表示惋惜難過。

瘋狂掠奪別人資源,強迫眾生跟隨其法則,既是現今強國人特徵,也是人類歷史真相。所以,一方面我討厭強國人的所作所為,另一方面我自知理虧自覺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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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偉•旅遊飲食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