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午夜噩夢(上)

噩夢間中來臨,由童年到現在,劇情都千篇一律,不是從高處墮下或被追到氣咳,就是考試忘記溫書或出街忘了穿褲,驚醒之後倒順利倒頭再睡,始終惡極有個譜。

可能土地供應不足、老樹被斬、電車受壓等等事情,近期我被全新一輪的噩夢侵襲,它們創意極高,劇情峰迴路轉,結局相當恐怖,醒後歷歷在目。以下是其中一個回想起來都標冷汗的噩夢:

某個未來時代,香港似乎不再適合人住,有關當局打造了一艘像挪亞方舟的航空母艦,在香港挑選30多萬個城市精英上船,邁向另一個新地方重新建立新生活,而我居然被選中!我沒有考究來龍去脈,只曉得帶着輕便行李趕去登船。30多萬人在偌大無間隔的船艙,雖不至於不舒服,但總不見得是「精英待遇」,直覺生了懷疑,理性卻說服自己,現在是走難啊陳生,不應以Crystal Cruises的標準去挑剔……

然後,在某個深夜,船艙燈火突然全熄,巨大艙門徐徐打開,外面的天空和大海漆黑無邊,一把像軍官的聲音說:「你們是擾亂香港、影響管治的30多萬顛覆分子,現在你們有3個選擇:跳進大海自殺、給我們亂槍處決、立即下跪表示效忠。」

說話才完,全場騷動,繼而有槍聲劃破漆黑,呼叫聲哭泣聲亂作一團。我退到某一個比黑暗更黑暗的角落,閉上眼睛抱緊雙膝,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實……驚醒後,未能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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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偉•旅遊飲食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