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床下底個鐵罐

最近有一對年少姊弟,在歲晚大掃除期間,不小心丟掉老媽子收於床下底的鐵罐。老媽放工回來發現慘案發生,立刻告訴姊弟鐵罐內藏有現金,着他們快點到垃圾房尋回寶箱。這悲劇最終也沒有喜劇收場,姊弟二人尋遍整個垃圾房也找不到那個寶盒。

這故事真看得人揪心。

每個人,除了心目中都有一座斷背山之外,其床下底都應該有那麼一個鐵罐,收藏起一些對個人而言非常重要的寶物。

說是鐵罐,也只是個籠統的說法,那可以是個月餅盒,可以是個曲奇罐,也可以是個夾萬,或者是一個膠箱。總而言之,那器皿的款式不重要,是裏頭的寶物賦予了這個鐵罐重要性。

我也有一個寶箱,內裏沒有金錢,卻收藏着些過往收到的書信,大多數都來自那些前度。那些年沒有電郵沒有短訊,相戀之人就會互通書信,說起來好像粵語長片年代之片段,其實也不過是10多年前的事。

這寶箱跟着我由一個家搬至另一個家,這樣漂來漂去,換了至少6、7個藏身地。我鮮有開它的封,但每次打開它,除了一堆塵垢之外,飄出來的就是回憶。

我不敢想像它被丟失了的那天,我會否哭起上來。有時也只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儲蓄的心癮罷了,要是真有丟失的那天,可能我也會比所有人更快忘掉裏頭的東西。又或者,物件丟失了,內裏的文字和回憶卻會一直置在腦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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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