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排隊等候的耐性

在巴黎的兩個多星期,除了光顧不少個性小店,也經常出入超級市場,更成為住所附近的Carrefour擁躉,因為店內出售近130種有機的新鮮、冷藏和乾貨食物,全部獲得獨立有機認證組織ECOCERT的檢定,難得一見大財團如此推動有機產品,真的要好好作出支持。

每次在超市排隊等候結帳,都覺得是一回EQ修煉,收銀員與購物者均滋油淡定,比起香港超市遲緩50%以上。雖然我不諳法文,不過單從雙方的神情語氣,大概知道他們的細碎交談,純粹屬於閒談與搭訕,與進行中的收錢和找贖全無關係 —— 唉!怎麼他們不能正正經經地進行應該要進行的事?為何一定要加插無謂的對話及沒功能的笑聲?我心裏在想。若不是身在異國語言區域,我的嘴巴必定會吐出那句經典的「阻住地球轉」。站在長長人龍之中,我仿似目睹我的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溜走。聖母院啊,請賜我神迹好嗎?

翌日,我依然逃不出宿命,為了購買一瓶急於解渴的樽裝果汁,又輪迴到Carrefour的人龍,當我從褲袋掏出一大堆碎銀,惘然不知怎樣組合成適當銀碼,一臉很Cool的收銀哥哥對我說:「你全部給我啦。」然後將碎銀一五一十地整理,有些給我換上10元和5元紙幣,有些作為付款,剩餘的還給我。我瞄瞄身後的長龍,沒有人面露不悅或哼出半句。

耐性,是施與受,也是將心比己。我真的要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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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偉•旅遊飲食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