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空中遺書

似乎我們都無法磨滅對乘搭飛機的恐懼,而且總是無可避免地把氣流跟死亡扯上密切關係。

日本其中一本暢銷雜文系列《死ぬかと思った》(中譯《還以為要死了》),廣收讀者投稿,人人交上自家介乎瀕死與虛驚之間的經歷,明明故事就是五花八門,肇事場景就是廣闊無邊,但其書皮封面偏偏就放置一幅女乘客坐於機艙中憂心忡忡的漫畫,是偏見,也讓讀者一看即懂。

大家恐懼空難,恐懼得又幻想一個經典電影橋段來,就是空難前空中小姐派發一紙一筆予各位尊貴的瀕死乘客。以我所知,現實中航空公司就是沒有這種服務。你試想想,一班客機動輒數百乘客,一般航機出事時都不過幾分幾秒,誰還有空給你逐一派發紙筆墨硯。就當出事前時間充沛,可是那一刻機身搖晃不定,眾乘客大呼小叫,連安撫乘客都來不及,還派一人一張遺囑,實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不智行為。

只是歷史上也真有過空難遺言這件事。

就說1985年日航123號班機發生空難,那天飛機離開羽田機場不久,就因早前的維修失誤而導致機尾脫離,整架機陷入失控狀態,嚴重偏離航道。憑藉機師們的努力,飛機還是一拐一拐的又飛行了半小時,最終高空墜毀於高天原山前。

因其獨特而鮮有的長時間失控狀態,許多機上乘客就自行拿紙筆出來寫下給家人的遺言。這其中還包括當年日本著名藝人坂本九(代表作《昂首向前走》),在飛機墜毀前也寫下與妻子柏木由紀子的訣別信。

許多愛,就這麼隨着一聲爆炸而飄高,最後遺留於人間,回聲一直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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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