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孩子心,海底針(上)

今年是小女饅頭首度過農曆新年。過年前經過花市,便特地為她物色一份新年禮物。氣球不宜在家中玩,而且過幾天便「漏氣」收場;毛公仔,她向來興趣不大,「講呢啲」攬枕,饅頭連說話也未曉,怎懂得「講呢啲」?走了好一會,原來花市內適合幼兒的玩具真的不多。

臨離開前,竟然發現一檔攤出售「賀年小木馬」——對,就是幼稚園內的「搖搖馬仔」,底部有兩片弧形木條,小孩子騎在馬背上, 雙手執着馬耳,便可以前後搖晃。我一看見小木馬,無限的親切感與回憶湧上心頭,有哪個小孩不愛小木馬呢?難得眼前的「馬仔」還有發聲裝置,只要按按馬耳上的按鈕,它便會發出嘶叫聲,非常逼真。心想,饅頭一定也會愛不釋手,當時在我腦海中,已浮現着她騎在上面策馬揚鞭、嘻哈大笑的景象。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豪擲數百元,買下一匹「自購馬」(我有照例嘗試講價,但精明的小姐以「老闆唔畀」為理由,只肯減9元),然後抬着它穿越擠擁的花市,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

一進門,我興奮地對饅頭說:「爸爸買了新年禮物給你啊!」饅頭一貫呆呆的看着我。我打開膠袋,小木馬坐落在饅頭面前。饅頭似乎對這頭可愛的龐然大物有點戒心,連觸摸也不敢。我將她抱起,放在馬背上,並輕輕的搖晃,但饅頭不但沒有一絲笑容,更皺起眉頭, 手腳極度僵硬,未幾更想自行「落馬」。

我按着饅頭在「馬鞍」上,希望她能和馬仔好好「發展感情」,又令馬仔不停「嘶叫」,但饅頭仍極力掙扎,最後更放聲大哭,要我抱她離開。當時我的心情直插谷底,以為一定會為她帶來驚喜,有誰估到,饅頭只有「驚」,而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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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