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黑面的背面

Eason出席頒獎禮時表現失準遭千夫所指,這無話可說,可其黑面也遭來萬夫所指,就值得探討一下。

當看見別人黑面時,我們的意識或有意無意地都在估算對方黑面的原因。

較自我者會認為別人對着自己黑面,那一定是因為對方不喜歡自己、討厭自己甚至憎恨自己;較體貼者,會易地而處,從黑面者的角度出發,估計黑面者可能是討厭現正身處的環境及其聲音、氣味、氣氛,於是黑面示人,表達不滿;真正關心黑面者的朋友,會從心出發,認為對方黑面是因為心情不佳,於是猜想心情差的背後原因,可能是失戀、可能是失業、可能是喪偶;疑病者不但認為自己有病,也擔心黑面者可能是患癌,都命不久矣,才放棄管理臉部表情;花生友,跟黑面者一點關係都沒有,很直接的感覺,會認為黑面者失心瘋,癲了。

無論是甚麼原因,在人類天性驅使下,看到別人沒有笑容的一張臉,就很容易產生敵意,把對方列作敵人。在這樣一種前設底下,大家只會認為黑面代表了麻煩、傷心、賤格,一切負面的情感都歸它的時候,其估算原因都一定是負面的。

以上猜算當然也有一定根據,我也同意沒人會在開心快樂時黑面,但在開懷大笑跟傷心流涕的中間,是否還有一些表達情感的可能性?我就只提出一項,那叫沒心情。沒心情不一定代表痛心失落,也可以代表真的沒有甚麼特別的心情,不會慘得要哭,也沒有快活得要笑,那就沒有表情的待在一角,不想陪哭,更不想陪笑,就這麼成了黑面,其實背後沒那麼多情緒、沒那麼多故事,誰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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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創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