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只一、兩年搬家一次,不入流。
依野史而算,史上搬家次數最多的人,大概是張愛玲。
據她的遺囑執行人林式同說,張愛玲在80年代中旬的其中3年半內,平均每星期搬家一次,粗略計算總共180多次,而包含內地、香港及美國在內,其人生總搬家次數推至近200次。
張愛玲晚年——亦即那段瘋狂搬家的歲月——長居美國,根據一批她寫給友人的信件顯示,那些年的她「為了逃蟲難,一直沒固定地址」。
隨着她倉皇搬家,財物、信件,以至稿子都逐一丟失,她也沒有私人家具,於是總可輕裝上路。
所謂的搬家,也不是在傳統住所進行,其中有許多旅程都是從旅館搬至旅館,這樣一來,當遇上蟲子,也不必搞滅蟲甚麼的,直接搬離就行了。只是她想不到這種蟲子,還真是一直隨她而來。
有人認為她患心理病,這也有可能,只是在這樣狀態下所看出的虛擬蟲子,還應該比實在的蟲子侵擾帶來更多痛苦吧。
想不到張愛玲19歲時曾經寫下的那句名句:「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以另一種殘忍、諷刺的姿態再次出現,出奇寫實地描述了她晚年的這種境況。
我看着搬家前的一地雜物,想起了這些,又勾起了些思念。是蟲子嗎,我輕聲問它們。其中一封信件作代表回答,對,帶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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