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當關:馬尼拉練武記(二)

菲律賓為甚麼會特別發展出刀杖技擊術Eskrima?最初其實是西班牙殖民者把歐洲劍擊教授給本土人,以防禦海盜及奴隸販子,後來因菲島特殊地理關係分別吸收了馬來西亞、中國以至日本武術的元素,而成今天的樣子。當然它的形態也跟其產生環境有很大關係,例如熱帶叢林地區少有人會穿盔甲,因此兵刃崇尚輕短,甚至只是用一般農刀。其實每個民族地區的武術皆如此,因為環境而塑造形態。

不同地域的中國人因體質、生活環境與習性差異,會有例如「南拳北腿」的分野,Eskrima也一樣。譬如南部較多農田與凹凸不平的泥地,於是在南邊的門派很多馬步比較低矮,以求穩固;但好像我學的門派Kalis Ilustrisimo就不一樣,祖師爺Antonio Ilustrisimo職業是海員,大部分歲月都在馬尼拉等城市生活,因此我們的技術都主力在平地戰鬥使用,較高且崇尚滑步靈活,架式甚至有點像現代西洋拳。

兩次在馬尼拉修煉,最大的重點還在練習步法之上,這是我門派特別著名的。聽派內長輩說,Antonio年輕時是跳舞高手,與他的步法靈活有關。這不禁令我聯想年輕時是香港Cha Cha舞冠軍的李小龍,在影片中同樣表現出超卓的步法和節奏感。這次練習之餘也打聽了好些關於祖師爺的生前逸事,據說他大概有5呎9吋高,在菲島已經是少有的高個子,但同時雙手異常長大,垂下有及膝之勢,這解釋了何以我們這派常以搶攻代替防守,這跟他善用本身體形有關。個子高、武功強又會跳舞,年輕的Antonio當然也有風流歲月,據澳洲導師John Chow告訴我們,幾十年前Tondo區有條酒吧街,是英雄聚會之地,那時有4位「打通街」的高手稱兄道弟,Antonio是其中最耀眼出名的一個,在那法治不嚴的時代甚至有決鬥殺人的事迹。這次旅程時間不足,導師答應明年再來就帶我們去憑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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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靖夫•流行小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