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當關:菲島信仰與武術

在馬尼拉修學武術一星期間,有次坐計程車前往練習場地,司機旁倒後鏡照例掛了一串祈求路上平安的吉祥符,這在亞洲國家本非新鮮事,不過這串特別吸引我注意,皆因符物的外形明明是中國道教信仰的八卦和金錢葫蘆等,但八卦中央貼的卻是一幅耶穌像,完全是宗教Fusion。

菲律賓是亞洲僅有兩個天主教國家之一(另一是東帝汶),天主教徒超過人口80%,但各樣民間信仰、儀式和法器護身符等一樣盛行,與天主教信仰共存。原來早期天主教透過殖民者傳播時,教會為求傳教更迅速及容易為當地人接納,容許他們在信奉天主教同時保留原有一些異教儀軌,經過幾百年發展出所謂「民間天主教信仰」(Folk Catholicism),這在拉丁美洲國家也很常見,海地的巫毒(Voodoo)信仰亦是一例,拿着十字架、聖母或天使像作法祈福是等閒事。

菲律賓就很流行叫Anting-anting的護身符及Oracion祈禱咒語,內容都混雜了中世紀天主教信仰。每逢復活節菲島更有苦行者模仿耶穌釘十字架,真的用鐵釘穿手腳,與中國或泰國一些類似的穿釘祭神儀軌無異。

菲律賓舊一輩武術宗師大概因為經常出生入死,很多也深信Anting-anting和Oracion,以祈求加強護身能力,情況一如中國武術與「神打」的關係。我所學的門派祖師爺Antonio Ilustrisimo據說也深信這套,還把護符圖案紋在胸前。聽前輩說過一些關於祖師爺生前的奇行怪事,我也是姑妄聽之,難以證實。但他平生許多次決鬥確是勝利生還,而且年過80刀法仍然神準又奇快(這確在影片裏看過),是否信仰的效力,那就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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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靖夫•流行小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