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抱與不抱

看見好友情緒低落或傷心流淚,我們會義不容辭的送上擁抱;重遇掛念的人,雙臂會自然張開,身子會往前傾,那一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隔;面對愛人,抱一千一萬次也不嫌多,因為這是親密和愛的表現。成年人的擁抱,很直接,不用思前想後,不用保留。

對着初生嬰兒,則是另一回事。新手爸打一定掙扎過:「應該何時抱?何時不抱?」例如,她哭的時候,我們應該馬上抱?待一會才抱?還是由她哭?單是這一點,坊間(以及你的親友)已經有一百種說法。

網上流傳一份聲稱是「美國人教育兒女的方法」,其中一點「秘訣」是:「哭的時候不抱,到不哭的時候才抱,孩子才不會依賴哭泣來爭取成年人的抱抱。」日前,筆者決定試試這方法,女兒嚎啕大哭的時候,我狠心地任由她躺在床上,並不斷對她說:「喊就唔抱!」(當然她聽不懂)想不到,她竟然真的靜下來,我便把她抱起,作為「獎賞」。怎料,她在我臂中又突然放聲大哭,我又把她放回床上,如是者來來回回數次,結果是——無論抱與不抱,她也照樣痛哭,我宣布投降。

有時下班回家,急不及待想擁着愛女,可是見她睡着了,便不敢把她抱起,怕因此把她吵醒(而自找麻煩)。至於應該抱着她哄她入睡,還是讓她在床上自然睡着?坊間亦有不少理論。擁抱明明是人類最直接表達情感的方式之一,嬰兒的世界亦最簡單,但為何抱與不抱一名嬰兒的背後,要有如此多的顧忌和思量?爸打們常說:養育孩子,要鬥智鬥力。我開始懷疑,其實是不是成年人「諗多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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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