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竊聽風雲

論到「竊聽」這回事,又豈止是劉青雲、古天樂、吳彥祖、或執法部門等等所專美?曾幾何時,「竊聽」幾乎出現在每家每戶之中。

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家中的電話就是唯一的通訊工具。當時不少家庭為了方便,喜歡在家中安裝多一部「分機電話」——即同一個電話號碼,但在房間裏也可使用,而且兩者是互通。當你在客廳使用電話時,假如房中有人拿起聽筒,他可同步、且近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聽到你與別人的對話。

竊聽事件便由此而來,一對小情侶在晚間偷偷的「煲電話粥」,突然彈出一把兇惡的男人聲:「你做乜咁夜仲煩住我個女?」或有一把故作溫柔的女聲說:「唔好傾咁耐喇……」兩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馬上掛線;又或兩人談得意亂情迷之時,忽爾飄來一兩下陌生的咳嗽聲,便知道之前的對話已盡收他人耳中。有時子女覺得私隱被侵犯,便禁不住向聽筒大叫:「收線啦!」被揭穿的父母往往企圖掩飾:「唔小心攞起電話之嘛!」那個年代談電話,真的要「步步為營」。

日前,與某叔叔吃飯,我打趣問:「兒子拍拖了麼?」他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然後笑說:「從前還可以在房中偷聽一下他有沒有和女生談電話,如今他們的戀愛都在短訊裏談,每天拿着手機按按按,他們的事我也不得而知。」難得叔叔坦白承認他有進行過「竊聽」,只是年代不同,科技進步,也令家長的這門「行動」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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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