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賢:兩日後的我

再聽薛凱琪的《給十年後的我》,不無感觸。一封寫給自己的信,十年後才開封,到時再看今天提出的問題,會有甚麼感想?快樂嗎?會否只顧忙碌生活,忘掉理想?會否只求安穩,失落愛情?會否凡事三思,不再狂野,遺失躍躍欲試的感覺?成長的過程,難免磨平了人的稜角,到長大後才赫然唏噓,何不今天及早預備,在過程中不讓自己隨歲月流逝?

這種成長的轉變,在貓兒界最明顯。我家養有一對6歲和1隻半歲的貓。貓好奇,愛捕獵,對任何動態的東西,都非常興奮。還記得兩只大貓年幼時,眼睛緊盯着揮動的羽毛,整個頭跟着它團團轉;為追着它,會左飛右撲,還施展「鐵腿牆上飄」,飛簷走壁,彷彿前世未玩過!到現在?牠們闊佬懶理,即使有點反應,也多似在應酬我。反觀那半歲小貓,依然雀躍好動。跟牠玩,牠開心,我也滿足。

至於自己,慶幸當年辭去律師的工作,轉投音樂,否則現在,即使是個生活不錯的中產階級,也定會怨恨再無時間、精力和心情,創作自己喜歡的音樂和文字。作為律師,做法律工作的比例,會隨年資下降,愈資深,較重比例會放在開拓客源和照顧客戶的事情,應酬亦愈來愈多。自問從不嚮往和享受這種生活,若今天每日如此,我會死!

新的特首,明天便會產生,此後,一切不敢想像。再寫這篇文,會否被捕?再唱社會歌,會否入獄?若現在寫封信給自己,後天開封,你會問自己甚麼?會否為前天的沉默而懊悔?會否慨嘆前天的生活,即使不盡完美,原來也不是必然?又會否驚訝前天那些「激進」人事所遭遇的厄運,今天竟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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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人及唱片監製

周博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