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光柵謀殺案:118.巫言‧名偵探的秘密

巫言還沒來得及說甚麼來反擊,張學然已對着他道:「別的不說,就像在學校裏,我一直都上台領獎,你永遠只能在台下眼巴巴看。我雖然不是頂級的天才,但還是精英學生,永遠凌駕在你們之上,是主角,而你們只是配角,只能鼓掌,而不是站在台上接受掌聲。整個社會制度就是這樣。」

巫言突然站起來,身體向前俯,舉起拳頭向前一揮。

張學然想避開,但避無可避,被拳頭狠狠打過去,擊中鼻樑,鼻血很快就潸潸而下。他的手仍然被扣着,只好用手指直接揩走鼻血。

巫言有點於心不忍,掏了張紙巾出來。張學然接過,沒有忘記道謝。

「你打我也沒用。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只有優秀的人才能傲視同儕,才能改變世界。」

「你醒來了沒有?你的話完全自相矛盾,你也不過是在渾水摸魚。」巫言說。

「就算是,起碼也比地球上其他90%的人要強得多。」

林菁菁道:「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點是甚麼?就是自視過高,大頭症非常嚴重。要是你比我們優越得多,現在你已經瞞天過海,而不是坐在這裏,手上還被鎖起來。」

張學然把染血的紙巾放到桌上。

「怎麼沒有垃圾桶?對了,你提醒了我,我一直想說卻忘了說。」

「是甚麼?」巫言問。

「我一時疏忽,才低估了你們。我太遲才發現你們的秘密。」

巫言不敢望向林菁菁。

「甚麼秘密?我們沒有秘密。」

張學然用下巴點向巫言。

「你根本不是甚麼名偵探。」

巫言覺得心跳開始加速,但仍處變不驚。

「你說得沒錯,我只是個尋常不過的偵探。和你不一樣,我知道自己的斤両,名偵探的榮耀是人家給的。我一直抱平常心去辦案,從來沒有輕敵。」

「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敢面對現實?你比我還不如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巫言覺得自己的臉像被火燙。天啊!被他發現了。

「你確是用平常心去辦案,可是你不是偵探。你只是偵探的助手,真正的偵探──名偵探──是你身邊的林菁菁小姐。」張學然向她努起下巴。

林菁菁也裝作沒事,問:「你改變話題想轉移視線嗎?」(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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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