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當你再沒有價值時

到某西餐廳晚膳。那名年輕女侍應,不知是嫌人工低,還是剛失戀,不但臉如死灰,還將餐包用力「擲」在枱上。一眾友人驚訝不已,有人按捺不住,向經理大興問罪之師。誰不知,那位所謂的經理,竟與女侍應同一嘴臉,只是有氣無神的說:「唔好意思囉!」友人頓時火冒三丈,馬上拉隊離場,並誓言一世也不再光顧。

如此場面,在香港的食肆愈來愈普遍,遂想起最近看到的一宗新聞。話說,澳洲早前開辦了一間「無侍應餐廳」,全場只有一兩位「帶位員」,替顧客安排好座位後,便會每人分派一部iPad。iPad內置該餐廳的電子餐牌,展示所有菜式及價錢、烹調方法、營養價值等等。只要用手指一點,便能多角度看到各款美食的照片;不明白甚麼叫Rare及Medium Rare嗎?內裏也有圖片作解構;各式各樣的醬料、餐飲、甜點等,亦一目了然,任君選擇。選好一切,按一個「決定」鍵,訂單便馬上傳送到廚房。廚師弄好了美食,會親自出來替顧客奉上。整個過程,不再需要侍應。

老闆說:「一台iPad才數千元,設計一個程式也只是數萬元,絕對比負擔一大班侍應化算,我更可以省卻訓練和督促員工的時間,客人又覺得夠『潮』和過癮。」他有信心這將會是未來餐飲業的大趨勢,所需的人手將會愈來愈少。

世界就是這樣殘酷,當你已經沒有價值的時候,便會遭到淘汰,「養一台機器好過養你」。假以時日,侍應的價值,或許就只餘下親切的態度和熱誠的笑容,這是冷冰冰的機器所不能取代的。如果連這樣也辦不到,真想問問那些天天「趕客」的員工,公司為何還要繼續聘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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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