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頭髮的哀歌

每天出門前,你會花多少時間整理你的髮型?每一年,你會花多少錢來買洗頭水、護髮素、焗油精華等來保護你的秀髮?你對禿頭有多害怕?你吃了多少「補品」來確保你的頭髮持續生長?但頭髮是身上最古怪的「資產」,還在頭上的時候,你會待它如珠如寶,可是,一旦脫離了你的頭顱,它就變成人見人厭的可憎之物。

每朝起床,我們要無奈地清理遺留在枕頭上的頭髮;地板上的頭髮時常令人不安,如果不加理會,它們便會慢慢與塵埃匯集,從而發展成一捆捆「頭髮餅」,匿藏在床邊和梳化底,非常恐怖;積聚在浴缸排水位的頭髮,同樣十分可怕,必須拿出極大的勇氣(或等到排水口徹底淤塞時),才敢把它們「拔」出來,那抽「髮菜」,想起也心寒。

髮型屋內四處飄散的頭髮也叫人毛骨悚然;剪髮後的髮碎,每每令我們渾身不自在,如果不慎吞了半條,並讓它纏在咽喉上,那感覺更是令人惡心。當然,更恐怖的場面是,當你一口一口將美食放進嘴巴時,赫然發然當中夾雜了某君一條可惡的頭髮,真的可以馬上反胃,甚至即場吐出來。

可是說到底,它也是頭髮,是由我們身體生長出來的一部分,而且曾經是我們好好愛惜的一部分,為何我們對待它的態度竟有天淵之別?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正對着一杯有一根頭髮浮在水面的熱奶茶,並掙扎着:「我應否叫侍應換過另一杯?」心裏非常忐忑。

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