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爛仔和黑社會

「你正一係爛仔!你正一係黑社會!我唔同你講!我唔睬你!」

以上對白,似曾相識吧。以往的歲月,你我總會聽過,或講過。

個人的最早記憶,大概是粵語殘片,因為爛仔這類字眼,總帶濃烈的60年代Feel,令人聯想到呂奇開口埋口便:「你呢個卑鄙無恥、下流賤格嘅死飛仔……」是的,只是死飛仔,沒有爛仔,但在芸芸粵語片,一定有角色講過。

據我記得,《老夫子》也曾有關於爛仔和黑社會的人物與情節,還記得那些樣子醜惡、頭髮又長又髒、身穿花花喇叭褲的臭飛造型嗎?老夫子一定藉機「教訓」他們。

在小學時代,同學間互相吵架,也會罵對方是「衰人」、「爛仔」、「死人頭」諸如此類。至於說人家是黑社會,就嚴重得多,通常同級中總有幾個生得高大、成頭金毛、間中說粗口、喜歡蝦蝦霸霸的「壞同學」,常被大家懷疑「有黑底」,與他做朋友的話,一定會給「踢入會」,然後會偷竊、吸毒諸如此類,但傳言永遠無法證實,他們所顯露的黑底亦只限於內褲顏色。

我一直以為,我的爛仔和黑社會Era,早已成為陳年的回憶,想也想不到,在Supposedly討論社會大事、改善民生問題的立法局議事廳,會這麼「懷舊」,兼充滿「童真」,我的小學年代回來了……

整件事並不好笑,只算可笑,更屬可悲,看着電視,我笑不出來。

旅遊飲食寫作人

陳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