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貓之歌：聲音也會老

到化妝品專櫃購物，入會當然要填表。化妝品公司也貼心，填表填到出生日期時年份那欄備註可以不填。你說多好，不用透露歲數，雖然我還是填了。何必瞞人呢？人家幫你護膚，隱瞞對自己不見得有好處。況且人家專業，怎會看不出來？瞞人，其實瞞自己多一點。說到底，人會老，臉也會跟着老。

人會老，臉會老，聲音會老嗎？會的，而且容易聽得出。用氣難了，聲線啞了，歌詞發音模糊了，高音唱不到那麼鏗鏘了，反而低音穩固了。好像找楊千嬅的《抬起我的頭來》來聽，當年她歌詞咬字格外清楚，尾音總帶稚氣和任性，低音總是差一點點唱不到，高音卻是尖尖但同時甜甜，這就是典型少女聲音。又聽薛凱琪當年唱《奇洛李維斯回信》，甜到不能，高音響亮，轉音位特別忸怩，卻不造作，就是自然好聽。這就是年輕的聲音。

一旦聲音老了，對不起，姑且叫聲音「成熟」了，唱出來的氣氛就是不同。拿千嬅的《斗零踭》一比較便知：歌聲老練，偶爾震一震音，咬字不再驚死聽不到歌詞，很有信心樂迷是聽歌，而不是聽詞。再聽薛凱琪唱《唇印》，自由自在，不再幼稚，出奇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