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覺股牛夢 揠苗助長患無窮

五年前,內地滬綜指於一五年六月十二日升抵歷史高位5,178點見頂,同年七月八日大跌半成,深市更跌停板,港股亦當災,意味當年股市「人為快牛」曲終人散。詎料五年後,內地官方又主動提到股市「健康牛」,繼而引爆行情。無可否認,五年來內地企業盈利能力和金融監管皆有進步,但說到底,股市好淡該由市場力量而非政策主導,最怕是一再誤開「揠苗助長」劇本會後患無窮!

客觀而言,眼前官方提出的「健康牛」與五年前的「快牛」不同。首先,五年後的今日,內地股市已獲納入國際指數系列,外資有健全的渠道投資,且內地金融市場開放程度明顯加大。尤其是本月廿三日起,證券、期貨、壽險等領域會全面開放予外資參與,牛市不再是單靠散戶瘋狂炒作「塘水滾塘魚」,而是內外資金皆有機會積極參與。

其次,是如今內地企業盈利得到強化,龍頭企業在全球經濟實力中得到提升,尤其是新經濟股,其獨特的市場規模和收入模式,令估值能媲美海外巨擘,獨當一面,為股市重新發力帶來有力支持。

再者,內地當局這些年在企業管治、訊息披露、執法、法例規管,以及註冊制等各範疇,都下了極大工夫改進,以吸引外資。如今在疫情後經濟處於復甦初期,本來股市氣氛確有自然改善的理由,惟偏偏官方媒體又急不及待唱好,反而予人政策指導牛市的招數再現,在在說明五年過後,官方試圖規劃股市的想法,以及內地散戶非理性炒作的習性,皆無多大轉變。

股市向來被視為「經濟櫥窗」,表現領先經濟,皆因企業在股市融資,投資者對股市的冷熱度,能反映出投資和消費信心,化成市場力量,通過資本市場估值反映景氣。官方的角色是做好市場基礎建設,確保金融體系穩定,其他的得由市場自然發展,尤其正值全球第二波疫情狀況未明、外部需求仍疲弱,以及中美角力升級等眾多不明朗因素,此刻官方誘導牛市的做法,實在難免予人欲以撓動股市來實現救經濟目標之感。

內地向來有「一放即亂,一收即死」的魔咒,今次會否例外且不得而知,惟過去的放與收,得失限於內部資金和散戶,最後由國家隊入場「救火」而平定下來。可如今內地金融市場要全面開放,意味外資參與其中,且適逢全球無限量寬時代,如此「一放」恐令市場規模過度膨脹,若最終恍如五年前場面失控而「一收」,破壞力必然是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