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外交困 外儲何堪再摘

人民幣跌跌不休,元旦前後,中央連環出招堵截走資,坊間預期成效將現,可惜事與願違。踏入一七年,中國外匯儲備逃不過「破三」厄運,儘管外儲「夠用」之說不少,可是市場信心一失,對人民幣後向悲觀情緒日益高漲,只怕在穩外儲與撐匯價之間,難有兩全其美結局。

中國一月外儲連跌七個月,降至二點九九萬億美元,也是六年來首度失守三萬億美元大關。市場預期在美元轉弱下可紓緩外儲流失壓力,殊不知踏入一七年即交出「破三」開局,揭示中央堵截走資縱使無所不用其技,依舊難阻資金外流,在外儲由高峰近四萬億美元,跌到三萬億美元也不保,與國基會(IMF)認定的二點六至二點八萬億美元適當水平,愈走愈近。當民間「執輸行頭」想法形成,年內外儲繼續流失的形勢要逆轉過來,恐怕不易。

一五年「八一一」匯改,人民幣短短幾日間,於人民銀行默許下閃跌,也標誌着人民幣接近十年保持大漲小回、單邊升值的預期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中國經濟在國內外嚴峻環境下未見起色,一六年經濟增長創下逾四分一世紀最低紀錄,僅得百分之六點七,出口競爭力需靠貨幣貶值振興經濟的想法,像滾雪球般變大,去年人民幣兌美元累貶百分之六點六,更創廿二年來最大年度貶幅。

走資潮加劇,外儲愈跌愈教人心寒,近日監管部門不得不推出各式各樣的堵資措施,加強資本管理,減緩資金外流,不但對銀行跨境人民幣匯出設下重重關卡,嚴防個人或企業由灰色地帶走資。外管局更呼籲企業境外招股集資後,要及時調回資金結匯,招數層出不窮,卻愈顯當局虛怯。其實,中國資本市場開放程度明顯在倒退,資本限制愈多,市場也愈見恐慌,外逃情況變本加厲,形成惡性循環,欲罷不能。

回看早年大量熱錢湧入中國,賭人民幣升值的游資過剩,形成經濟火上加油的虛火繁榮,刻下形勢逆轉,貨幣規模被動收縮,市場資金成本上漲,穩經濟國策勢必事倍功半。另方面,資本限制升級,歐美對中國商貿及併購加倍警惕,不少境外交易取消,企業走出去計劃也被迫開倒車,相信其不良影響將會陸續浮現。

中國遏制資本外流原意要挽回市場對中國經濟信心,當前發展卻證明事與願違,反映穩住匯價與資本自由流動難以兼得,走資大勢既成,外儲愈撐愈縮,所謂黃台之瓜,何堪再摘,最憂隨時跌見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