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利率扭曲市場 日央行恨錯難返

對比日央行一月份的聲明，今次已可察覺政策方向上出現變化，除了強調需要時間觀察方可對症下藥外，亮點反而是行長黑田東彥作出字眼上的修飾，由若有必要，進一步降低負利率，改為若有需要，將加大寬鬆，在在凸顯負利率政策不但飽受市場爭議，股匯市場的反效果，更迫使央行急急補鑊，以不變應萬變，修補市場信心。

回看自歐元區出現負利率後，今年一月日本央行亦有樣學樣，訂定政策利率至水平線以下。其實，日本經濟迷失逾廿年，長期在衰退邊緣掙扎，零息早已恒常化，些微利率調整，亦招致市場解讀為央媽技窮，隨後日股高台跳水，日經指數蒸發四分之一，重返一四年水平，更惹來匯市炒家逆向操作，圓匯不跌反升，與央行壓抑匯價振興出口的意願南轅北轍。

日本推出負利率後，使其成為G7首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跌穿零水平的國家，對於舉步維艱的日本商業銀行，無疑倍添壓力，在負息環境下，日本銀行淨息差創下四分之一個世紀新低，經營利潤受壓。

另方面，日本民間憂慮存款利息或會被侵蝕，囤積現金成風，市民對保險箱需求急升，政府成為眾矢之的，埋怨的對象，縱使央行官員四出奔波滅火，向商業銀行鞠躬道歉，解釋政策理念，首相安倍晉三更極速劃清界線，釐清與決策無關，反映負利率在日本不得人心。

值得關注的是，日央行對達致通脹目標的期限一拖再拖，因應出口及產出疲弱而調低經濟預測，口脗比一月議息時更為黯淡，對經濟具前瞻作用的製造業及服務業PMI，今年首兩個月持續滑落，分別跌至九個月及七個月新低，日本經濟無疑需要更有效的刺激方案，可惜至今仍欠奉。

事實上，日本在金融海嘯後，經濟問題就變得更為複雜，在長期貨幣寬鬆，投資意欲低下，民眾收息度日成風，負利率無疑適得其反。經此一役，固然令黑田與安倍蜜月期瀕臨破產，當下民眾對安倍政府挽救經濟能力投下不信任，更形成信心危機，只怕日後央行一舉一動，功效只會事倍功半，日本再陷衰退風險，實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