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術玩個不停 歐救市無定數

歐英美放水行動齊齊落空,但均留下尾巴,歐央行昨晚又忽然有聲氣傳考慮出手。市場揣測歐洲央行可能買入意大利及西班牙短年期國債,刺激相關債價飆升,意、西兩國債息急跌。與伯南克稱隨時推出QE3如出一轍,歐央行未動手先動口,口術玩到出神入化。問題是靠口術真能救市嗎?

歐央行行長德拉吉說,在「授權範圍」內不惜一切捍衞歐元,言詞精髓是並非不為,只是不能為,有心可惜無力。暗示主要受制於德國堅決反對買債,歐央行希望透過種種渠道向德國施壓,但德國至今未有任何軟化迹象,德拉吉只好繼續採拖字訣。過去「金錢換時間」已不奏效,轉而出口術換時間更拖不了多久。

歐央行沒有如預期般調低息率,交出一份白卷,是否認為減息幫助不大?抑或是與德國博弈的手法?現時距希臘削赤計劃「死線」尚有兩個星期,意、西國債孳息上上落落未遠離「警戒線」,所有事情好像周而復始地困於死胡同。

德國反對歐央行買債和歐洲穩定機制(ESM)獲發銀行牌照立場鮮明,但市場意見認定除開動印鈔機之外別無他途。然而,印鈔刺激通脹的後遺症自不待言,且如吸毒般會上癮,縱容受助國不思長進,更是挑戰道德風險,所以德拉吉強調按規則辦事的先決條件,買債需要困難國家先求援,求援則要接受削債協議及更嚴格之監督,這代價合理。

另方面,歐央行只願意買短債,與聯儲局沽短買長的「扭曲操作」剛好相反,用意可能是表明「救短不救長」,長遠要求歐豬國家自力更生。西班牙和意大利至今仍表示未需要求援,但葡萄牙在求救前也一樣口硬,到最後屈膝跪低機會相當高。緊縮開支和出售資產兩項舉措雖然痛苦,但是別無選擇。

救市當然宜早不宜遲,單是利息支出已令窮國雪上加霜,危機進一步加深,但偏偏在諸多問題上,因為政治爭拗拖拖拉拉,未來數星期歐元區相信再有一輪合縱連橫,意、西等窮國將努力說服德國讓步,而德國和芬蘭等富國則不願意被拖下水。

歐元區現在急需挽回信心,可惜德拉吉的信譽已先行貶值,在受德國掣肘下,奢言任何救市措施只是空談。德國須捨棄成見,意、西兩國則要放下尊嚴,接受「三駕馬車」的財政監督。但失業率高達兩成半的西班牙,恐怕像希臘般難以承受削赤之痛。

一切還看九月,聯儲局和歐央行再無退路,要德國短期內乖乖就範似乎不大可能,空軍若看到歐央行不過動口不動手,金融市場新一輪動盪於焉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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