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變革」無方 美經濟難企穩

美國總統奧巴馬兩年前勝出大選,靠的是大聲疾呼,叫出美國人期待的「變革」口號,打動當時無數選民的心。兩年時間彈指即逝,美國經濟至今仍是有待收拾的爛攤子,即使沒有立時倒塌危險,也有很長手尾要跟進,未見出現顯著變革。反而奧巴馬的立場轉變得又快又激烈,由反對前任布殊政府延長高收入人士的減稅措施,變為支持延長減稅措施,出現今日的「奧」打倒昨日的「奧」。

奧巴馬承認這是一項政治妥協,為了換取對中產階級有利的提案,他被迫同意暫時在全國範圍內延長減稅措施,包括針對高收入人士的減稅措施。奧巴馬雖然不認為針對高收入人士的減稅措施應該延長,但為了阻止年底開始向中產階級增稅的措施,他必須作出妥協。對於頭頂光環盡失的奧巴馬來說,不啻是另一次重大打擊,既削弱他的管治威信,也令他在推行其他政策時,更多要考慮政治上的妥協,不能貫徹原來的理念。

減稅措施保持惠及社會上富裕和貧困的階段,無疑是皆大歡喜,不過對於面對沉重赤字壓力而開源無方的奧巴馬政府來說,難免捉襟見肘。華府為了繼續壓低利率,增加購買國債規模,人為地刺激經濟增長,另方面又要減少稅收收入,可說受到左右夾擊,究竟雙重出血的華府能夠挺得多久,着實令人擔心。

與歐洲國家忙於為債務危機解困的情況不同,美國即使現時同樣債台高築,外界對華府的償付能力,尚有丁點兒信心,不過由於美國經濟在金融海嘯後長期低沉不起,市場人士對美國債務問題的憂慮不是減少,而是日漸增加,這對華府是危險的訊號。市場日漸轉濃的謹慎情緒將會推高美債收益率,美國在未來十年,未必可以一直以低於三厘的低利率進行借款。美國可能爆發債務危機,成為繼歐洲之後下一個更大危機的來源,不再是危言聳聽。

坦白說,美國經濟問題久醫未愈,並非聯儲局或財政部的官員不想做好其份內事,而是經濟結構和債務問題遠比他們想像的複雜和嚴重,要填補的經濟黑洞究竟有多大,也無人知道。美國聯儲局主席伯南克早前表示,失業率可能需要五年時間,才可下降到百分之五至六的正常水平,伯南克的估計是樂觀抑或悲觀,有待時間驗證,但未來兩三年,美國要繼續與高失業率為伴,幾成市場共識。在美國高失業率的環境下,聯儲局未來運用貨幣政策調整經濟,難免投鼠忌器。

即使伯南克有絕對信心控制通脹,聯儲局可以在十五分鐘內加息,他能否言出必行,顯出作為聯儲局舵手的氣魄,頗成疑問。須知利率不是說加便加,最重要是配合時機,正如伯南克所言,美國長期高失業率可能損害企業和家庭的信心,使他們對將來的前景更擔憂,造成經濟再次下滑,是「風險主要來源」。以美國現時的經濟環境,他也坦承加息還不是時候。如果美國的失業率在未來一兩年持續高企在百分之九以上水平,他也可能要步奧巴馬自打嘴巴的後塵,為着保經濟的緣故,忍受通脹率在一段較長時間超過百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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