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稅累股市 資訊含混到幾時

內地股市下跌,銀行、地產股跌幅顯著,當中原因主要是發改委官員講話重提房產稅。講話無端成為跌市元兇,恐怕不過是無心的「口術」,只因為市場選擇性敏感一時慌神而已。查實官員講稅制改革,提及的「一系列改革」的單子中,至少提到七個種類稅改,房產稅是其中一種,並未刻意強調,因此對講話只是市場過敏反應,不必蒙加跌市元兇這「不白之冤」。

發改委決策地位赫然,關於房產稅發話,難免有一言九鼎之功。然而,當下說法亦不外是:這個稅種一直在研究,開徵可以為地方政府帶來一個穩定的主體稅種。這個表述不難讀出兩個訊息:一是推出很難,一直研究而未有成果,可見其難;二是變革很大,作為地方稅穩定主體稅種,可不是市場想像的拿來作樓價調控工具。兩下結合,房產稅改革是一項大工程,無法一蹴而就,像甚麼「三套房貸」說推就推。

即使在市場之內,房產稅是說濫了的話題,也是極具爭議的話題。房產稅之所以具爭議,恐怕在於其終極功能,追捧的一方視之為調控的最後「撒手鐧」,反對一方可能因其威力,而恐防過猶不及,傷樓市過重有後遺。支持開徵房產稅的意見,容易流於其眼前的功能,對長遠影響欠缺考慮,反對意見提供了思辨的空間,都應進入決策過程,得到充分考慮。

如何平衡,頗費研議,尤其在當前經濟謀求發展模式轉型,稅制發展理論上應朝向「輕稅賦、重收入」的取態,目前房地產業直接間接的稅負並不為少,房產稅橫加一主體稅種,政策目標就有所混淆,因而房產稅變革宜置於簡化稅種的思維設計。這些事當然由中央去操心,外間要理解的是,由於牽涉繁雜,無法操之過急,房產稅短期拿不出一個出籠時間表。

值得注意的是,當局對於房產稅應當交代一個明確的方向,不應當容忍資訊混亂的局面。如果政府官員想法偏差,拿房產稅作恐嚇炒家的「武器」,或者作為壓地產商的籌碼,儘管這看來有時發揮作用,但「剃人頭者人亦剃其頭」,須防「有心人」拿了房產稅做造市工具。一提房產稅,市場就慌神,內房股就跌,不正是有心做淡者現成的把柄嗎?

內地樓市進入泡沫化後,成為置業之痛,也是管治的心頭之疾。社會輿論已走偏鋒,一味痛斥發展商及炒家,對造成泡沫化的體制性原因疏於理會,政府不願意承認體制失誤,亦助長了言風。結果只會造成社會對政策抱持急躁預期,寄望打壓到發展商及炒家低下頭來,樓市就正常化了。這種淺薄的思維,甚至體現在專家學者的議論中,這無形加重了政策的壓力。

金融危機讓人記住一句話,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意為危機是積重難返的體現,需要逐步有條理地去理順,是急躁不來的。內地樓市泡沫化,有病入膏肓般的積重難返,不可能一兩下政策便使其重回正軌,尤其內中體制性原因,更要抽絲剝繭去理順,才能回到正常、持續發展軌道。寄意房產稅終極一招,難包有起死回生功效。市場參與者包括政府、房企、置業者,都應面對樓市積重難返的現實,排除急躁矯治的心態,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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