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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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務危機連爆 全球復甦堪憂

正當杜拜世界的債務危機被淡化,輿情認為杜拜那裏不過是一輪漣漪震盪,日前傳來當地危機加深的訊息。除了杜拜及中東周邊的事態,希臘主權評級被調降,則反映了杜拜世界所發生的債務危機,不過是環球普遍存在債務危機隱患的一面鏡子而已。杜拜不承認發生問題的是主權債務,並不影響以主權債務風險去評估危機的殺傷力,事實上,杜拜世界巨額債務違約,又怎能避免拖累到主權債務評估呢?

現在國際社會應當關注到,主權債務危機的普遍存在。早在杜拜之前,冰島的「國家破產」已出現在先,杜拜之後希臘的主權債務危機凸顯出來,實際顯示的是主權債務的骨牌效應。雖然國際有看法認為,像冰島、杜拜、希臘這樣的邊緣市場,發生債務違約,未致於衝擊全球金融市場。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簡單,百年一遇的金融海嘯,並不輕易被大灑金錢而快速蕩平。

目前,由希臘到愛爾蘭,以致廣泛的東歐新興市場,由於背負巨額國家債務,都站在財政黑洞的邊緣,隨時可能掉下去。而被視為世界儲備貨幣核心國的美國,情況也不見得好。美國早已債台高築,龐大的救市計劃更留下巨大的債務,美國國內個別州份已經實質破產。較早前,美、英的主權評級瀕臨失去最佳評級,如果沒有印鈔功能,兩國與危機不過一線之隔。

杜拜發生的債務危機,只是無足影響大局的個案,看法顯然是片面的。整個世界到處是債務的乾柴,由邊緣到核心,只差在有一點火種落下,就可能引發危機。這無疑對全球的復甦是極大的威脅,因為伴隨債務風險引爆的,將會是市場信心的恐慌。眾所周知,債務危機的共通根源,正是炒金融、搞投機,形成沒有實體經濟因素支撐的資產泡沫。放眼望去,當前哪一個復甦的經濟體,不是金融投機熱熾,而又資產價格高漲呢?

上述情況顯示,乾柴早已擺好,火種也在四飄,只是甚麼時候落下來。再看現在,美、英、日三大主要世界儲備貨幣國,不約而同推行量化寬鬆政策,亦即繼續濫印鈔票。這如同嫌乾柴還不夠,再澆上熱油。當意會到這種情況的嚴峻時,對當前各國的復甦進程,就不敢過分樂觀,而對二次衰退的風險就不可掉以輕心。

中國雖然儲蓄豐厚,可望遠離債務危機,但上面所指的乾柴、火種、熱油,也是存在的。根據內地統計,今年頭十一個月,全國共發行地方企業債券共計一千九百七十億元上下,與國家代發的二千億元地方債相當。如果不排除地方私下暗渡陳倉的借貸,債務相當可觀。國家財政實力無虞,但地方政府財力不勻,窮省存在負債槓桿超標的現象。

與此同時,資產價格暴漲的現象明顯存在,股樓急漲,即如樓價不斷創新高,政策還不太敢出手打壓。而同時熱錢圜伺、虎視眈眈,追捧內地資產漲價和人民幣升值,顯見乾柴、火種、熱油俱在並非虛言。在金融同國際有防火牆的中國,債務危機的因素亦是可以發酵的,一旦各種因素碰撞結合一起,引爆危機不足為奇。在高歌復甦之際,決策上對風險不可掉以輕心,更宜盡早排除危機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