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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死貓彈」 並非空言恫嚇

新末日博士魯比尼頗有些「牙力」,他的「美股死貓彈論」立竿見影,股市報跌影響所及還不止美股。相信魯比尼目的不過在於指出,股市的上升是虛火,藉刻意批駁「股市較經濟見底先行六個月」的傳統智慧,認為股市彈升並非經濟復甦的先兆。魯比尼認為復甦需時,比「觸底論」更合邏輯,因為在企業盈利未轉好,失業率還在攀升之際,經濟何來見底?股市彈升怎有實據?

引領今輪美股升浪的是金融股,踏入季績公布期,花旗、摩通、高盛相繼宣布盈利,而富國也提前「報喜」,去年岌岌可危瀕瀕呼救的銀行,不出半年忽然喜報頻傳。到美銀公布漂亮盈利隱藏信貸惡化後,市場不賣帳了。不管是魯比尼一言驚醒,還是市場洞悉玄機,總之銀行喜報突然不再刺激。

除魯比尼之外,另有不少專家指出銀行財報的「花招」:一是從現有債權人手中低價回購負債賺取差價;二是得益於放鬆市價入帳,「超跌」資產暫不按市值計價。以花旗為例,通過前者增加二十五億美元收入,通過後者至少帶來六億美元「進帳」。事實上,銀行對粉飾抱有強烈動機,因為欲設法退出政府掣肘薪酬的注資計劃。

微妙的是,華府的態度相當曖昧。除了放鬆市價入帳,有助銀行粉飾業績之外,對銀行的「壓力測試」也語焉不詳。一時指有銀行不濟等注資,一時又否認大部分銀行未過關,即使公布切實的結果,亦未消除專家質疑:美國十九家最大銀行「壓力測試」,由收集數據到建立模型,至少需時一年多,兩個月快速完成,無非靠銀行家自報,可信度並不高。

事實上,口說對「壓力測試」預期不壞,卻難掩蓋華府焦慮。華府打算將對銀行的放貸轉為股權,增加銀行資本,以免問題資產拯救計劃耗盡彈藥,再要向國會乞求撥款。從華府留一手可見「壓力測試」未可樂觀,其實若過去以銀行險情乞請撥款,不足半年又大體通過「壓力測試」,無異於不是過去誇大險情,就是現在淡化風險,華府難自圓其說。

股市在美銀公布業績後的反應,證明市場認同魯比尼所說,壞帳還可能擴散到汽車、信用卡等領域,同時銀行並未有足夠撥備。此外,《華爾街日報》對財政部數據分析顯示,獲注資最多的銀行二月份貸款額大減,說明信貸緊縮未有好轉,企業沒有增加投資的動機。既顯示銀行盈利未具好轉的條件,也反映實體經濟未起動之下,股市的虛火並非短期復甦先兆,而是炒作而已。

紐約證交所行政總裁直言,三月股市上漲推升了經濟復甦的希望,但上漲有其假象,因為真正持大量現金的投資者仍在觀望。引發炒作可推兩項原因,第一,銀行的資訊欠透明及可能失真,以及華府監管層面的曖昧,給予市場炒消息的良機。全球股市俱炒起顯示,在實體經濟難見起色之際,游資尋找投機市場搵快錢意欲很強,但「死貓彈」市況波動難免,跟風炒作風險可能很高。

第二,不同國家利率差異很大,由近乎零利率到印尼的七厘五、俄國的逾十厘,賜套息交易捲土重來良機,全球熱錢流動為股市提供源源資金。熱錢流入新興市場,並非因為新興市場有條件先走出危機,而是可以低槓桿方式套利。因此,包括A股在內的新興股市彈升,並不意味經濟轉好,這些倚重出口的經濟體,在內需未能支撐,外部未復甦前,根本沒條件先復甦,股市彈升並非經濟轉好先兆,反而可能是熱錢製造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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