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輝躍登七料影帝後,更勇於接受自我挑戰,可以為了十分鐘的鏡頭,忍受大半年如苦行僧的生活。一度被傳患癌的他,談起健康狀況豁達自若,更斷言不會重蹈覆轍,將自己再次逼入情緒死胡同﹗
曾經有段日子我消瘦得很厲害,朋友們都擔心我的健康情況,透過眼神接觸,我知大家只差衝口而出一句﹕「你有cancer呀?」那段日子,我刻意孤立自己,社交生活等同零,因為不想逢人解釋,愈講愈無癮,與人飯局又要抗拒美食的引誘。這種「內外夾攻」的苦行僧生活,與訓練一個專業運動員無異,刻苦程度未必人人可以忍受,但我從未有想過放棄,也沒擔心過苦悶及過分的節制會令自己的抑鬱症復發。
絕對不是馬後炮,拍了這麼多年戲,加上已經這種年紀,自我控制有幾難?當年拍《紅河》時患上的抑鬱症來得匆去得猛,一切純屬意外。試幻想你去到一個偏遠荒蕪之地工作,吃到一半的飯盒忽然驚見曱甴,洗澡沒有熱水供應,下榻酒店門外總有幾個煞氣十足、手執「衞星電話」又不知底細的人在流連,然後用奇怪的眼神注視你,發現長得標致的拍檔張靜初,他們會伺機搭訕,然後我忍不住「護花」,事後又擔心會遭尋仇……那種環境令人有異常反應及不安的情緒波動,亦應該可以理解吧﹗
當然,有留意我近況的都知道,我之所以消瘦是為了投入演出新戲《大追捕》,我「斷食」了至少六個月,每天只靠烚蛋、用近乎無味食物去醫肚,對一個饞嘴貪吃的人來說,絕對比死更難受,同時間我又跟健身教練狂操,為的只是開場及間場所需約十分鐘的戲份,那些戲份最終只花兩天時間便完成了所有拍攝,但回想起來所做的一切仍相當值得。我要在最短時間內,讓自己扮演的危險人物為戲迷留下一個「入腦」印象,正如我太太認為﹕「一係唔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今次被指挑戰人體極限去修身,副作用不足為外人道,期間試過見暈,感覺滿天星斗,這些反應都需要時間去適應。恢復正常食量後,同樣不可以一下子狼吞虎嚥。如果你問我下次拍戲又會挑戰甚麼?當了影帝後似乎產量少了,是否真的揀戲拍?又或者大想頭跑去學人當導演?我可以告訴你﹕張家輝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導演夢更加不會在短期內實現,自問當一個導演實在承擔太多,還是當好演員的本分比較實在。
最近有記者忽然向我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擔不擔心明年金像獎,我與好友林超賢及謝霆鋒由「鐵三角」,變成打對台爭獎?或者一切言之尚早,不過有點可以透露的,便是早前有人邀請我出席《逆戰》首映,我寧願選擇平日低調買票入場當觀眾,默默以行動對他們作出支持。
口述:張家輝
筆錄:影視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