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開腔民施壓 司法獨立剩幾何

美國明尼蘇達州白人警員沙文去年跪壓黑人男子弗洛伊德頸部,導致其死亡一案,陪審員周二裁定沙文3項謀殺及誤殺罪名成立。此前外界普遍擔心,沙文一旦被判無罪,全國各地的示威潮恐將一發不可收拾,今次判決讓不少人鬆了一口氣,但亦有輿論擔心,本案形成的強大民意壓力「倒逼」司法,有違法治精神。

總統拜登在陪審團公布裁決前夕表示,案件「證據確鑿」,懇求陪審團作出正確判決。拜登以行政部門首長的身份,公開評論司法案件,明顯有違反三權分立原則之嫌,儘管陪審團商議裁決時被隔絕與外界的聯繫,但很難確保總統的評論不會進到他們的耳裏。事實上,《華爾街日報》的社論亦批評拜登的言論「毫無必要」,有機會影響裁決,甚至造成「無效審判」,司法部部長加蘭必須對此加以澄清。

未審先判 輸打贏要

如果說拜登的發言近乎「未審先判」,那麼民主黨加州眾議員沃特斯簡直就是「輸打贏要」。她日前表示,如果沙文被判無罪,示威者應「留守街頭,更積極地對抗」,讓當局知道示威者是「認真」的。沙文的代表律師隨即批評沃氏言論令陪審團產生偏見,要求法庭宣布審判無效,儘管主審法官拒絕請求,但批評這件事或會導致被告提出上訴,最終推翻整場審訊。

可以看到,在沙文「國人皆曰可殺」的氛圍下,任何為其辯護的努力都須頂住巨大壓力。辯方證人、前警員布羅德作供,聲稱沙文遵循受訓指引,只是弗洛伊德掙扎才釀成慘劇,事後布氏在加州的舊居遭人潑灑動物血液及扔死豬頭。

沙文這次「世紀審判」,令人不期然聯想到前美式足球明星辛普森於1994年被控殺妻,當時整個社會也是一面倒認定他是兇手,但法庭最終以「違反程序正義」為由判其無罪,輿論喧囂了好一陣子,但最終仍選擇接受。時任總統克林頓沒有在判決前敦促陪審團「做正確決定」,而是在判決後強調,「我們的司法制度要求尊重他們的決定」。今昔對比,沃特斯等民主黨人將司法當作社會運動的「工具」,無疑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