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悲劇出不窮 瞞疫作風勢難改

湖北武漢封城抗疫初期因物資匱乏及防疫無能導致的人道悲劇層出不窮,尤其在「一床難求」下發生的拒絕收治、不予確診情況氾濫,令坊間一直對官方公布的確診及死亡人數存疑。如今疫情形勢向好,惟當局的某些做法仍予人遮遮掩掩之感,似總也改不了瞞疫作風,勢再釀出更多人道悲劇。

武漢江岸區一名八旬老婦早前疑因感染新冠肺炎被收治,近日康復出院,並由所在街道辦人員負責送回家,卻無發出相關康復證明,遭老婦的外孫夫婦拒諸門外,幾乎與工作人員發生肢體衝突。外孫夫婦遭斥是白眼狼,但就反問對方為何連證明文件也沒有,甚至連外婆是否屬確診病例,當局至今亦不願告知;家中更有多名親人染疫,當局此時不明不白地送人回來,難免令本就處於極度恐慌中的親屬作出過激反應。

模糊策略 自欺欺人

正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是同一個道理,人們無法就此事簡單地否定親情之堅不可摧,亦不應粗暴地給當事人扣上忘恩負義、有違人倫的帽子;疫情當前,「to be, or not to be」亦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或許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只有親歷其中才能真正體會箇中滋味,就像湖北電影製片廠那位幾遭疫魔滅門的導演,就算「一生為子盡孝,為父盡責,為夫愛妻,為人盡誠」,字字血淚又如何,最終不還是求助無門,含恨而去?或是需像武漢礄口區七十歲老翁那般悲壯,為保全家人而跳樓自殺?

然而,撇開這方面來看,當局的處理手法的確存在很大問題,亦是導致此類人倫悲劇頻繁上演的主要原因。老實說,就算是普通的看病就醫,也應該有個病歷資料證明甚麼的,更何況是這樣高風險的疫病診治結果,豈能只憑口說?當局對老婦有否確診疫情諱莫如深,動機何在?是怕影響到所謂的確診率,還是想省下國家防疫財政補助,據為己有?如果一個個患者的出院手續都如此不清不楚,又哪來每日公布的準確統計數據?將來再有人出現「復陽」問題,是否就可以不認帳了?

由此更讓人聯想到武漢多個方艙醫院「清艙」事件,當局於數日前還在警告說,考慮到近期出現不少「復陽」乃至死亡事件,要求暫停辦理病患出院手續,誰知轉個頭已經全部將人清走。如今看來充滿矛盾與疑點,但對某些人來說,無疑是件大好事,因為此舉徹底實現了「零感染、零死亡、零回頭」的目標。說白了,這樣的模糊策略就是在自欺欺人,就像「發哨人」艾芬所揭露的,當初在急診科死亡的病人都是未予確診的病例,希望當局將來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結果卻被刪文,實在叫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