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也要顧人道 興建疫情紀念碑

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這回事,就像新冠肺炎疫情全面失控之後,原武漢市委書記馬國強貌似愧疚自責地表示,如果自己早做決斷,採取像現在的嚴管措施,結果肯定會好很多,也會讓中央少操心。這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唸「懺悔錄」,而廢官亦「如願以償」被中央免職。新官上場後,必須收拾當下的爛攤子,給疫區民眾多些人道對待。

廢官無能 一罩難求

每個災難事故也都是一面面照妖鏡,總會洞見醜惡。武漢新冠肺炎一役,陸續令一批尸位素餐的廢官現形,就像湖北黃岡市衞健委和疾控中心官員那樣,對於本市收治病人數、床位數、檢測能力數竟然一問三不知,難怪當地疫情嚴重程度一度排名全省第二。至於「疫首」武漢市則更加慘不忍睹,至今仍然處在「領跑」位置,且在以每日數十人死亡、上千例被確診的速度「疫」路狂奔,無法煞停。

而這一切又都是拜武漢乃至湖北省委一眾無能高官所賜,正如有愈來愈多的調查研究顯示,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現時間遠較當局首次正式公布的日期要早許多,病毒傳播或早已開始。是當地政府的檢疫水平太低劣,還是一貫掉以輕心的防疫思維所致?抑或是出於維穩目的,不得不對疫情進行慣性隱瞞?之後更要假裝無事發生,或對勇於揭露疫情真相的「吹哨人」實施打擊報復,總之就是不理事態繼續惡化,亦不顧民眾面臨更大的染疫風險,大玩鴕鳥政策,實在不知所謂。

尤其當疫情已經向全國乃至海外蔓延之際,當地主要領導居然還有心思流連舞榭歌台,美滋滋地歎着茅台酒,與驚慌失措的民眾形成鮮明反差,且給他們帶來了極為嚴重的錯誤示範,認為不需防疫,何其麻木不仁。而在重重輿論壓力之下,當局本欲打造一場關顧疫情民生的公關騷,怎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各位領導不是傻傻地分不清口罩年產量,就是連正確戴口罩也不會,硬是將記者會搞成了「車禍」現場,出盡洋相,也讓各界更直觀地感受到了廢官們有多無能。

更因為如此,當地疫情很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武漢市日益顯現的醫療防護物資嚴重匱乏問題,則進一步將當地政府應對不力及危機處理方面的短板暴露無遺。從民眾到抗疫前線醫護人員競相陷入「一罩難求」窘境,更要命的是,連收治病患的床位也早已爆滿,只能任由萬千民眾擠在門外大排長龍,或是回家等死;死了亦不會計入官方確診名單,從而無法享受到政府提供的免費火化「優待」,當真如草芥一般,只能自生自滅。

一場疫症竟讓全城陷入人道災難危機,叫各界始料未及,亦將當局口口聲聲強調的、自沙士以來已經累積了大量疾控經驗,有能力控制好本次疫情的說法輾得粉碎。所以當武漢倉促決定封城抗疫後,不少市民隨即意識到,留下來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條,於是紛紛想方設法也要逃出去,卻又因此製造了更多傳疫機會,及令全國人民聞武漢人色變,須像過街老鼠一樣狼狽逃竄,何其不堪。

與此同時,當局的強制隔離措施亦充滿粗暴及不人道行為,或是像抓捕逃犯一般,或是將人塞入全封閉的黑箱中運走,更有將腦癱青年獨棄家中,任其活生生餓死的人間慘劇發生,一時間怨聲載道。隔離階段對某些家庭來說,則更意味着從此陰陽陌路,生時不可探視,死後亦需由官方統一處理,家屬全程不得參與。此舉雖說是出於防疫需要,難免有些不近人情,當局至少可以考慮在條件許可下,於隔離期間為他們提供視像通話,以慰彼此牽掛之苦;或是有人不幸亡故,讓家人穿上防護服前往見上最後一面,至少從技術層面來說,負責收屍的黑箱車能夠進入,也該滿足家屬盡人倫之心願。

時刻警醒 勿蹈覆轍

疫情仍未止息,悲劇還在上演。細究起來,一切惡果都是當局親手種下,而這次不知又有多少人將淪為千古罪人,及需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饒是如此,仍不能挽回絡繹而逝的生命,無法彌補當局的過錯,是故當局應該仿照當年興建抗戰人民英雄紀念碑那樣,為本次所有疫亡者建塚立碑,以供那些無機會送最後一程的親人日後拜祭。

更重要的是,當局可以此表達真誠懺悔之意和責任擔當精神,並需設立紀念日,形成紀律規定,讓湖北省委及武漢市的主要領導每年親自前往憑弔,以時刻警醒他們勿再重蹈歷史覆轍。至於所立碑名,不妨就叫「湖北武漢新冠肺炎疫情紀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