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卡斯特羅 古巴往何處去

古巴國會日前以接近全票通過由五十七歲的首席副總統迪亞斯‧卡內爾,接替勞爾‧卡斯特羅出任總統,意味着古巴獨立近六十年以來,首次由卡斯特羅以外的「外姓人」當家作主,國家今後何去何從,備受外界關注。

儘管勞爾仍擔任古巴共產黨第一書記,預料未來一段時間仍會「垂簾聽政」,然而卡斯特羅家族畢竟不同金家王朝,外界從未聽聞他們培植後人出任黨政要職,卡斯特羅無意搞「家天下」似乎是可信的。事實上,勞爾在告別演說中已將交班時間表交代得十分清楚,迪亞斯‧卡內爾會當十年總統,然後像他那樣,再做三年黨第一書記以便順利交接,「然後退下來弄孫為樂」。

外界對迪亞斯‧卡內爾的認識不多,有指他對西方流行文化和科技並不抗拒,是披頭四和滾石樂隊的歌迷,也是第一個擁有iPad並帶往開高層會議的官員。另一軼事是他在一九九四年擔任比亞克拉拉省書記期間,沒有入住國家提供的官邸,反而將自己的房子裝修得更舒適。致力解決實際問題,是民間對他的印象。或許這可從側面反映勞爾為何相中迪亞斯‧卡內爾:在保持紅色江山不變色的同時,古巴需要一位身段靈活的領導人,進行政治收緊、經濟開放的「中國模式」改革,而迪亞斯‧卡內爾正是理想人選。

經濟改革 挑戰巨大

當然,擺在迪亞斯‧卡內爾面前的任務也十分巨大。自蘇聯解體後,委內瑞拉近年成為古巴最重要的外援,目前委國自身難保,古巴情況亦十分不妙,該國出口產值從二○○八年以來下降了三分之一,勞爾近年推行的經濟革新,儘管為當地旅遊業和小企業帶來更大自由度,但同時因新興資產階級興起引發社會矛盾,如何解決問題,無疑是迪亞斯‧卡內爾的最大挑戰。

美國前總統克林頓曾這樣形容卡斯特羅:「我上幼兒園時,他是總統;我當總統了,他仍然是總統;我任期滿了,他居然還是總統。」這與其說是凸顯卡斯特羅的「獨裁」,倒不如說是凸顯古巴人在美國持續打壓下的「堅韌」。沒有了卡斯特羅的古巴,能否留住這一韌性,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