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九大之後新一輪人事調整在即,其中中國人民銀行行長之職,正如本欄數月前所預料,將花落湖北省委書記蔣超良,而現任湖北省長王曉東將升任省委書記,中國證監會主席劉士余將出任湖北省長。但與前任周小川相比,蔣超良的權力恐怕要大幅縮水。
現年六十歲的蔣超良,曾長期在中國農業銀行工作,之後進入央行工作,又擔任過交通銀行董事長、國家開發銀行行長和農業銀行董事長,金融履歷與經驗相當豐富。蔣超良較其他金融幹部更有優勢的是,具有豐富的地方主政經驗,他曾擔任吉林省長兩年,之後空降湖北省委書記。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橫跨兩省,說明蔣超良已進入最高層的視野,開始準備重用。
如果說蔣超良在履歷上有所缺陷,那就是其國際化歷練還不足夠。眾所周知,中國經濟規模居世界第二,其貨幣金融政策舉世關注,尤其是人民幣國際化步伐加快,中國央行行長也成為國際金融市場聚焦的核心崗位。蔣超良在過往的經歷中,與國際金融市場交集不多,尤其是與西方財政金融界的官員來往偏少,國際人脈稀疏,各方對其工作作風與特點不太了解,這無疑是其短板。
中國金融業雖然已發展成龐然大物,但也是漏洞百出,問題叢生,無論是權貴子女利用金融槓桿套現特權,還是股災背後的經濟政變傳聞,或是巨額資金出逃海外的現實,以及保險業屢現野蠻人、互聯網金融騙局屢禁不止等現象,都說明中國金融業已成為腐敗重災區,也折射出該領域政出多門、監管滯後等一系列問題。
十八大後,周小川以全國政協副主席兼任央行行長的特例掌控中國金融業政策,但在國務院系統中又由副總理馬凱分管,金融領域的政策與人事兩張皮,使原本需要高度集中統一的金融業變得凌亂不堪,無法適應形勢發展需要。正因為此,早前召開的中央金融工作會議上,專門在國務院設立跨部門的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
可以預計,明年全國兩會之後,中國金融業的監管將出現新格局,屆時由新進的副總理劉鶴兼任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主任,蔣超良將以央行行長之職兼任副主任。由於劉鶴是習近平最信任的親信,因此劉將成為中國金融業的話事人,而蔣超良不過是協助劉鶴開展工作,這與周小川與馬凱雙駕馬車的格局有本質區別,蔣超良的權力自然也無法與周小川相提並論。
隨着中國崛起,中國金融業將進一步對外開放,也要進一步走向世界,在這過程中充滿了挑戰與風險,也有大好的機遇與紅利,作為中國金融業的領頭人,劉鶴與蔣超良都是任重道遠,希望他們不負國人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