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運潮此起彼伏 去產能陣痛難耐

繼黑龍江雙鴨山煤礦工人罷工後,吉林通化鋼鐵廠也爆發工潮。隨着中國經濟每況愈下,去產能、去庫存、去槓桿政策實施,失業率攀升,隨之而來的陣痛不僅煎熬千家萬戶,也考驗當局的執政能力。

吉林通鋼集團發生討薪風波,大批員工聚集上街維權。這些工人也許受到雙鴨山事件的鼓舞,遂在全國兩會期間進行「要工作,要吃飯,要生存」的工運活動,以期得到高層的重視。不難想像,類似的討薪事件在東三省相當普遍,只是由於媒體管控,很多消息無法曝光。

事實上,工運頻發是當前中國工人命運的一個折射。去年GDP增長率,黑龍江排名全國倒數第三,吉林省倒數第四,遼寧省倒數第一,幾乎都是「硬着陸」;至於河北、內蒙、山西等煤炭、鋼鐵、化工高度聚集的省市亦成為去產能大戶,失業率陡然急升,很多人一邊失去工作,一邊面對高不可攀的物價,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可惜,面對這一輪去產能引發的社會政治危機,當局顯然缺乏充分的心理準備,這從各個部門互相矛盾的判斷表露無遺。有國家發改委的官員稱,去產能不會引發失業潮,就業形勢樂觀;人社部部長尹蔚民則表示,鋼鐵和煤炭兩個行業化解產能過剩,大約涉及一百八十萬職工的分流安置;民革中央近日提交的兩會提案中卻預測,去產能將產生近一千萬勞動力轉移。三個機構就有三個判斷,究竟孰是孰非?

蜜月已去 紅利未至

其實,這些數據恐怕仍未能全面反映即將到來的慘況。當年朱鎔基強力主導國企改革,引發二千萬工人下崗,那時全國經濟的盤子尚小。今天,單單河北一省的鋼鐵產量就超過歐洲所有國家,其鋼鐵行業未來五年將淘汰一億四千萬噸的落後產能,屆時到底有多少人將丟失飯碗?又有多少個家庭受牽連?

從過去的經驗看,工人下崗失業後,當地社會治安就會面臨巨大危機。當年東北三省大量國企工人下崗,各大城市遍布失業人口,「男為盜,女為娼」相當普遍,工潮更是此起彼伏。如今互聯網發達,訊息溝通便利,組織與動員能力更強,加上工人的維權意識高漲,往往一個地方爆發工運,其他地域就會遙相呼應,令當局強力鎮壓的成本愈來愈高。

經濟問題已成為第五代當前最大的政治難題,一方面,通過反腐整風與民眾形成的政治蜜月期已逐漸消退,民意希望收穫真正的實惠,可惜反腐紅利卻不見蹤影;另一方面,隨着經濟下滑,許多普通家庭都感受到寒意,生活質素開始下降。假如無法扭轉這個趨勢,中共十九大恐怕只能在擔驚受怕的氛圍中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