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敗流於形式 限宴令無非自欺

內地當局重提走群眾路線,大力反對「四風」,各地近期五花八門的限令不斷出台,令人眼花繚亂。惟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之下,這些象徵大於實際的限令無非走過場,風頭過後就會捲土重來。

湖南省下月一日開始實施官員「限宴令」,規定公務員操辦紅白二事不得宴請包括同事在內的非親屬人員,並且對婚禮宴請人數和桌數、婚禮和殯葬車隊規模等作出嚴格限制,執法執勤車輛與公務用車更禁止動用。然而,這個被視為「史上最嚴」的限宴令未實施已遭遇尷尬,為免頂風違規,當地官員紛紛趕在限期前突擊擺酒,有人以「罰款單」形容接踵而來的請帖,有官員一天內收到七張酒宴請帖,有人一天要趕三場酒宴,忙得暈頭轉向,吃得天昏地暗,醉得不知方向。

當局祭出「限宴令」,當然事出有因。婚喪嫁娶喜慶,設宴招待親朋戚友本來無可厚非,無奈當下神州腐敗成風,官員利用子女升學、喬遷新居、老人做壽、孩子慶生等機會大擺宴席、廣斂錢財,甚至藉機搞權力尋租,已經到了氾濫成災的地步。這股歪風蔓延既敗壞了社會風氣,也導致政府形象受損。

利益輸送 何須擇日

然而,以限宴令來阻止歪風邪氣,效果卻未許樂觀。事實上,限宴令並無新意可言,該省某縣八年前已經出台過類似措施,實施了三個月就不了了之。近年來,各地類似限令不知凡幾,如「限酒令」、「限車令」、「限桌令」、「禁酒令」等,最終不是被束之高閣,便是成為廢紙。

這類限令的最大弊端是往往缺乏可操作性,容易被人鑽空子,難以監督執行。以「限桌令」為例,只要將桌子加大,或將圓桌變長桌,一桌接待十位賓客便可增加到二十個甚至更多;如果是限制飲宴人數,則一宗喜事分兩次或者三次擺酒。前些年當局為了整治公款吃喝,提倡「四菜一湯」的標準,最終演變成「滿漢全席縮在四個盤,熊掌燕窩埋在湯盤底」的「豪華版四菜一湯」,令人啼笑皆非。這些看似嚴格的限令,不過是應付檢查,虛應故事的欺人之談,根本毫無意義。

欲送之禮,何患無辭;利益輸送,何須擇日?只要貪官污吏有心斂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可以找到機會,毋須等到婚喪嫁娶才出手,官員更不會因為當局一紙禁令就有所畏懼。事實上,反貪腐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消除官員的貪念,讓他們得不償失不敢貪。當局遲遲不推行被視為反腐利器的「陽光法案」,卻大搞限宴令、限酒令這類小玩意,捨正途而弗由,難怪愈反腐,愈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