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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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火線問責 新疆王調兵遣將

新疆局勢遲遲未平息,中南海火線換將,烏魯木齊市委書記和自治區公安廳長被問責免職。在這波突如其來的人事變動中,北京沒有點將空降,兩名繼任者均由本地調整替補,這清楚顯示,儘管烏市兩月內發生兩次大規模騷亂,令中央大為震驚,但新疆調兵遣將的大權依然握在被外界稱為「新疆王」的鐵腕人物、政治局委員、區委書記王樂泉的手中。

根據內地問責制度,當局通常在對事件或事故真相及相關責任完成調查後,才對官員作出問責處理,但今次新疆兩名官員被火線問責,不查原因先落台,處理手法不同尋常,創下自二○○一年實施官員問責制以來的先例,這顯然是當局在非常情勢下採取的霹靂手段。

在北京看來,當下「十‧一」六十大慶將臨,四中全會召開在即,新疆一亂再亂,豈能眼睜睜看着影響大局,為了迅速平息民怨,扭轉被動局面,不得不拿官員開刀。但是,落台官員究竟屬失職還是瀆職?具體怎樣失職瀆職?是對民眾疾苦不聞不問,還是處置突發事件無力,或者另有原因,官方沒有交代,老百姓只能一頭霧水。更不堪的是,民眾認為需要問責的是第一把手,區委書記王樂泉落台才能平息民怨。

兩上兩下 皆大歡喜

今年六十五歲的王樂泉,以鐵腕手段治疆逾十年,是內地官場中極少數在省委書記職位上幾乎做滿三任的高官,現居黨和國家領導人之列,是中南海高度信賴的封疆大吏。雖然「七‧五」暴亂及近期「拮針黨」事件令這位「新疆王」處境難堪,但他位高權重,具有穩定新疆的政治影響力,牽一髮而動全身。

可以預料,只要新疆不發生無法收拾的亂局,北京決不會輕易動王樂泉這隻棋子。

事實上,今次新疆人事案「兩上兩下」所涉的四名官員,都是王樂泉親手提拔培養的黨政要員,這次又主導調遷,對下台者雖然是揮淚斬馬謖,但處理十分周全,未有傷筋動骨,升任者奔赴火線平亂,落台者待遇未變,可謂各有得失,皆大歡喜。

烏魯木齊原市委書記栗智,在新疆官場馳騁四十年,被免職後仍任區人大副主任,續享副省級待遇;栗智的接任者朱海侖也是王樂泉手下的一員猛將,長期在疆獨勢力活躍的喀什、和田地區主政,又經過區政法委書記一職的歷練,反恐經驗豐富;原區公安廳長柳耀華長期在警界摸爬滾打,兼任區政協副主席,落台後待遇不變;新任區公安廳長朱昌傑則是王樂泉的山東同鄉,近年被提升為阿克蘇地委書記,今次再升一級。

其實,近年來各地被問責下台的官員絕大多數是省市長等行政首長,黨委書記並不多見,山西因礦難頻仍三年換了四名省長,而省委書記張寶順至今巋然不動。今次,烏魯木齊市長出人意料地逃過問責,原因很簡單,因為此人是維吾爾族人士。問責問漢不問維,當局的維穩苦心由此可窺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