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灣拿:飲激氣茶

中區之白領,不少於中午時間搭電車到灣仔區解決午茶兼午飯,因為午間之中區食肆,一來太擠迫,二來唔係熟客則十分唔方便,熟客可以留枱,唔係熟客,則有位坐落都可能冇人得閒招呼。

有兩間食肆,伙記出晒名巴閉,專門為熟客服務,偶然至去幫襯一兩次之人,簡直係自己攞嚟賤。

據說,曾有過一個古仔。

有一日,一家四口,到酒家飲茶兼食飯,佢哋唔係常客,伙記認得,此時十一點未夠,距離爆棚時間尚遠,所以能夠搵到位,因為約咗朋友,而朋友未到,於是坐到十二點幾。

伙記頻頻埋來問搵啲乜嘢食吓添,人客曰:「我有分數。」

不久,朋友來到,叫伙記開茶,伙記幾乎唔想理,勉強開多一盅,朋友曰:「呢間嘢貴夾唔好招呼,點解你會來咁臭檔嘅地方飲茶。」

人客曰:「我點知,因為近住你嘅舖頭,就你而已。」

老友曰:「係咁意食兩碟點心啦,其實點心亦貴過人。」

有個伙記聽見佢哋嘅說話,曰:「靚點心嚟,咁嘅價錢唔算貴!你食過人參未?」

人客當堂面色大變,望吓個伙記,一臉鄙視之色,對老友曰:「你帶我女人同埋細路去隔籬街間西餐廳搵個位,我馬上就過來。」

老友曰:「我找數先。」

人客曰:「不必,一陣你至找數,呢處由我搞掂。」

於是,一行五人,先行起身出門。

伙記過來埋單,此時鬼咁好招呼,遞手巾,人客曰:「唔使咁好口,幾多錢,我一個仙貼士都冇。」

伙記玄壇咁面口,寫咗單,人客去櫃面畀完錢,行番轉頭,對伙記曰:「你話我未食過人參?現在我話你知,係,我未食過人參,但我大力丸食得多,你信唔信?」

人客滿面殺氣,伙記開始面青,問曰:「你想點?」

人客曰:「我想你知道我食大力丸。」一拳照心口質過去。人客打完一拳後,放低張紅底,曰:「快啲去執藥。」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七日

回到過去

「玄壇咁面口」嘅意思係解做啲人黑起塊面,態度相當唔好,或者表情相當嚴肅嘅意思。而呢句說話嘅出處喺邊呢?講法有兩個:(一)

玄壇係指道教中用嚟祭祀嘅高台,因為高台顏色係黑色,所以引伸到形容啲人黑起塊面,就同廣東話「鑊撈咁嘅面口」有異曲同工之處。(二)受封為「玄壇真君」嘅趙公明,形象係黑面濃鬚同粗眉大眼,所以被引用到啲黑埋口面嘅人身上。

夏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