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7、8年前，筆者便力斥當代民主之弊，到2020及2021年，本欄的憂慮便成了事實，北京在香港頒行《港區國安法》，代表回歸後放任的民主自由已經失效，阿爺不得不對香港收韁。同一時間，美國也是境況堪虞，在總統大選期間，蟄伏已久的深層政府終於露出真身，原來擔演國家第四權的傳媒一直是裝飾品，只能隨着財閥的指揮棒起舞。
人心要是不平，即使表面上制度再完善，也是徒然，因為只要有制度，就有空子可鑽。所謂「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大抵也是相近的道理。
譬如公開考試看似嚴謹、公道，實際卻是難防「大盜」。假設一份試卷有48條選擇題，有A丶B、C、D四個答案可供選擇，答對20題就可合格。這種考核模式設立初期，有考生全部填寫一個答案，例如全選C，只要設題者恰恰安排了20題的答案是C，考生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合格。
後來，設題者改變方法，使四個答案平均分配在48題之上。然而，有人又生出新點子，告訴考生，只消完成自己肯定對的題目，其他的先留空，例如全卷之中，只有9題會做，答案是選A的佔了兩題，B的佔兩題，C的佔四題，D的佔一題。既然四項答案必然是平均分配，則代表屬D的答案一定尚餘11題。考生只消將餘下的答案全部填D，便可穩獲合格成績了。
過去，有不少年薪達千萬元的補習名師，所教的就是這類技巧。總而言之，制度愈繁，空子愈多，要堵也堵不住，除非有一天，身為人之患者基於「教育良知」，主動不再這樣做，「考試之盜」才能止息。民主制度也是一樣，人心一日不正，體制便永遠難完整地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