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維持全球霸權,主要依靠三大支柱,一是軍事霸權,二是美元霸權,三是科技霸權。近年隨着美國整體國力日走下坡,三大支柱都已開始動搖,其中美元霸權的地位更是搖搖欲墜。俄羅斯日前宣布徹底放棄石油美元結算,並拋售主權財富基金中的全部美元資產,轉而投向歐元、人民幣及貴金屬,意味着該國將完全「去美元化」。此例一開,其他國家勢必陸續跟隨,美元霸權的好日子恐怕很快就要到頭。
俄羅斯去美元化,既有經濟方面的考慮,更有政治方面的考慮。這些年美俄關係持續緊張,美方動不動就對俄方實施經濟和金融制裁,甚至一度威脅要切斷俄羅斯銀行與SWIFT系統的聯繫,俄方當然不可能屈服,去美元化顯然是最有效的反擊手段。更何況,近年美國瘋狂印鈔和發債,企圖轉嫁國內財政困境和經濟危機,收割全球財富,俄羅斯當然不會做冤大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俄羅斯的經驗可供中國借鑑。美國將中國視為主要戰略競爭對手,正發動全方位打壓,並拉攏盟友圍堵,意味着大國博弈將是持久、激烈甚至是殘酷的,在這種情況下,中國依然持有大量美元資產,本來就不合常理。尤其中國購買美債數量不減反增,今年二月更創下19個月新高,等於為對方提供彈藥對付自己,簡直匪夷所思。雖然這些年中國也開始以其他貨幣替代美元進行貿易結算,例如跟俄羅斯和伊朗等國的石油貿易改用人民幣,以及推動數字人民幣等等,但相對於俄羅斯去美元化的步伐,中國明顯相形見絀。
最近中美洲國家薩爾瓦多宣布,將虛擬貨幣列為與美元同等的法定貨幣。有人將其形容為史詩式的「去美元化」金融變革,這也許有點誇張,但美元霸權地位受到愈來愈多國家的挑戰,已是不爭的事實。在這場百年不遇的去美元化大變革中,中國沒有任何理由落後於其他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