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則鳴:懷念我慈祥的母親

明天是母親節,每逢佳節倍思親,每個人來到世界上,都一定會經過母親十月懷胎,才一朝分娩,成功做人。十月懷胎的孕婦,經歷心理和生理,以及身體的重大變化,箇中滋味,恐怕只有經過妊娠親身經歷才體會得到。

一朝分娩,對於醫學發達的現今社會,已非難事,可是在過去醫學科學還未臻完善,甚或地域的差異、設備的不敷等客觀和時代的局限下,分娩真是一道鬼門關,母子平安過了這道關是天大的喜事。因此,筆者素來覺得人們慶生的時候,首先要感恩母親的生育之恩。

自己來到世上,其實最辛苦的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可能因自己弟妹多,又是大哥,比自己年歲小的弟妹在襁褓時,都一一協助母親照料,因此對做母親的艱辛與痛苦,眠乾睡濕,憂柴憂米,更憂沒足夠乳水餵哺,特別有戥母親難過的感受。

我慈祥的母親無讀過書,一生勤儉持家,由早幹到晚,為我們一群「化骨龍」奔馳,但從來沒有拿我們出氣,打罵過我們,天大的困難壓下來,她總是默默承受,一眾弟妹最服是媽媽的話。母親身上流着中國婦女那種吃苦耐勞、慈祥仁愛的美德,最記得兒時高燒多日不退,中西藥都不見起色,她心急如焚,到處求神拜佛,終求得神茶灌我一口飲完,竟然病情好轉,緊鎖的愁容才展開眉心。

家中食箸多,每頓飯最後撈汁的總是母親,白飯不夠,飯焦總是歸母親用水浸泡後填肚。家貧吃不上糖水,母親便去排檔檢拾些免費但乾淨的「飛邊」方包皮回家做糖水,聊作甜品解我們的饞嘴。為了幫補買餸錢,母親去做小販,半夜便起床煲粥,大清早抬到街上擺賣,還要時常「走鬼」,有次我頂替被捕母親扣押在尖沙咀警署,切身感受甚麼是民族壓迫和階級剝削,且深深感受到母親的艱辛!母親從來沒有從口中告訴我們甚麼大道理,但是偉大的母愛早已無聲地影響了我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