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札記:兩制重現

美國總統拜登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發言,與中國相關的重點有:美國回來了,跨大西洋聯盟回來了;與中國的競爭十分嚴峻,這是他預期且歡迎的;相信歐洲與美國連同其他盟友在過去70年來努力建立的體系;不是訴求東西方抗衡,也不想製造衝突,希望所有國家能在沒有暴力或脅迫下,自由選擇自己的道路,不能也絕不會回到冷戰時期。

筆者這幾天討論的,是香港的「一國兩制」備受中美鬥爭衝擊,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要一國兩制行得通,是中西方可以有矛盾和分歧,但不能有公開激烈的鬥爭,勿讓雙方的國家與民族情緒蓋過一切。中國外長王毅在上月初說「美方全面打壓遏制中國、企圖挑起新『冷戰』的做法不僅嚴重損害兩國人民利益,也給世界帶來了極大危害……未來的世界不應當也不可能讓中國變成美國,而應是美國使自己成為更好的美國,中國則必將成為更好的中國」。兩者訊息有異,但共通點是:一、不冷戰;二、各自可自由選擇自己的路,而美國返回舊盟友和多邊主義;三、中美分歧由中美鬥爭,提升至中美價值觀分歧,以實踐比併。而這正是筆者近日所談及香港的一國兩制出路:中西方有矛盾,但又不打起仗來,香港就有角色。

筆者一向推動一國兩制最適合香港人。香港是中國的地方,但她跟中國的地方不一樣。她不是西方的地方,卻與西方有不少共通點。「兩制」,從歷史角度中央是兩次肯定香港「兩制」的存在。中央為何容讓香港有「第二制」呢?1949年解放軍戰績彪炳,理應南下收回港澳,但最後解放軍不過深圳河,點解?一定不是因為不少國民黨人跑到香港,香港抗拒力強,更不是英國在港軍力強大,打不過。一個強調要統一的中國政黨留有一手,一定有其原因。筆者估計,是否英國是第一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不好反面;又或是二戰之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與共產主義國家對壘,中央政府高瞻遠矚,讓英國管治香港,留有個南風窗?

80年代中英談判香港回歸,中央政府提出「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是有意識地將第二制合法化,甚至提升至「國策」位置,原因呢?一、香港GDP當時佔全國三分之一,回歸定是如珠如寶。二、內地經濟改革開放,需要香港資金。三、要學懂香港有何把炮,可以不停變出黃金萬両。四、需要透過香港打通西歐通道等。

美國總統由特朗普換了拜登,國策180度轉變,這將改變中美鬥爭格局,相信在又傾又砌的多元策略下會打開新局面,而這個新局,就有香港的角色和位置。明日續談。